正文 網遊之我被學弟壁咚了(3 / 3)

默了片刻,他平靜道:“你的手指好了麼?”

那日他將我的手指捏傷了,第二天宇飛送來了一盒舒筋活血的藥,說是他給的。

我有些不知所措:“早,早好了,沒大礙。”

他轉而道:“你多久沒拉小提琴了?食指的繭子幾乎消失了……”

我驚了驚,拉小提琴的人右手食指或多或少會磨出一層繭子,自從我準備考研,就沒碰過小提琴,考完研後心情沒調整好,也沒心思去練……“你,你怎麼知道我會拉小提琴?”

他平靜道:“大一的時候,宇飛帶我去看過你的演出……”

心跳不由地加速,宇飛怎麼從沒跟我說過?

他細細地看我一眼:“你並不喜歡玩遊戲吧,遊戲傷身,以後也別玩了。”他說得隨意而自然,仿佛相交多年的好友,又似親人一般,我竟自然地應了一聲。

我道:“其實……宇飛也拉我去看過你的鋼琴表演!演奏得太好了!那曲子是你自己寫的吧?之後我還四處找曲譜來著,可是沒有找到,隻能憑記憶演奏些片段……”

車突然停住了,他沉在夜色中的眸子有流光劃過,轉眸看我的神色說不出的勾人魂魄……

正是他的鋼琴表演,使我不自製地喜歡上了他。和學校眾多花癡他的女生一樣,將他奉為了心中的男神,遠遠看上一眼,也就滿足了。

眼前一長排路燈亮起,櫻花爛漫鋪地,前方高大複古的鐵門,鐵門之中綠樹繁花掩映,一座歐式複古別墅映入眼中……

“這,這,這裏是?”

他眸色深沉:“你要曲譜,給你拿。”

我目瞪口呆。

7.我喜歡你,你不知道嗎?

如果,我沒有提到曲譜一事,請問學弟,你要用什麼正當的理由來解釋帶我回家這個行為?

他漫不經心道:“你醉得厲害,我困得厲害,懶得送你回學校了……”

曲譜沒有弄到手,倒是他家傭人拿了睡衣遞給我。

這裏是他家,不過他父母親人全在A城,他隻是上學期間住在這兒,家裏除了他,就隻有一位保姆阿姨。阿姨起初用一種“你是少爺在路邊撿回的可憐小貓小狗吧?”的眼神看著我,後來又用一種不可思議地語調問道:“你就是少爺那個杜娟娟師姐?”

咦,是不是哪裏不對勁?

宇飛在電話那頭吼道:“有點智商的人早就發現這裏麵不對勁了啊!望帝,望帝,望帝春心托杜鵑!他為了追你才玩遊戲的啊!”

我目瞪口呆,“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原來“望帝”這遊戲名是取自《錦瑟》這首詩嗎?

“三年前,我跟你說有個師弟喜歡你,你卻掐著小爺我的脖子說你不喜歡姐弟戀!他暗戀了你三年,你每次演出他都去看,還報了你們文藝部,結果你們不要他!”他痛心疾首道,“他現在把胡子留上了,還不是因為你說喜歡老男人!”

我下巴掉得合不攏來了……

“杜娟娟。”薛諦幽幽一聲從門外傳來,我驚了一大跳,手機差點掉茅坑。

他敲了敲玻璃門:“要打電話回房裏打,你占著洗手間不用,讓不讓我洗澡了?”

我心跳加速一陣慌,忽然覺得不對,惱羞推門道:“你家這麼大,不止一個洗手間吧!你矗在門口偷聽我打電話是幾個意思?”

他眯了眯眼,隨手將睡衣毛巾蓋我頭上:“你不拿這些,洗完澡怎麼出來?”

我的臉刷地通紅,有種被他調戲了的強烈錯覺:“我,我沒說要洗澡啊,我要回學校!”

“哦?”他挑眉,眸中幽惻惻的光,“知道現在幾點嗎?這裏是郊外,我不送你回去,你坐不到車。”

“所以你送我啊?”

“不送。”

“你……”我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如同平日教訓宇飛一般,“兔崽子,我是你師姐!你這是什麼態度,綁架啊?”

猛然,他勒住我的手腕將我用力一按,我整個後背就貼在了玻璃門上,腦海裏劃過他在遊戲裏“天王蓋地虎”將我撲進鴛鴦玫瑰池中的情景……

“杜娟娟,你再給我裝傻!我喜歡你,你還不知道嗎?”

我:“……”

次日晨,春暖,湛藍一碧,日光明媚,落地大窗外是唯美的櫻花,片片如輕蝶飛落,花香馥鬱,浪漫迷人。

他坐在窗邊,穿著青色的襯衣,筆直的休閑西褲,修長好看的手指在電腦上敲打,如在演奏美妙的鋼琴樂曲……

見我過來,他抬眸,濃密的睫毛掬起一抹金橙的陽光,靜靜看著我沒有說話,我一陣不自在,臉又不自覺地紅了。

他收回視線,繼續在鍵盤上敲著,說道:“你以後不用化妝,這樣就好。”

我輕咳了兩聲,心想他平日裏不苟言笑,嘴巴倒是挺油滑的。

我道:“前幾天聽人說A市市長千金總來找你,你也喜歡她吧?”

他不禁笑了起來:“吃醋了?”

“呸!”

他冷了笑容,移了移電腦旁的文件夾道:“這是鋼琴曲譜和小提琴曲譜,畢業晚會還有一個月,夠準備吧?”

我愣了愣:“什麼畢業晚會?”

“學校的畢業晚會,原打算給你演奏這首曲子,你既然喜歡,就與我一起合奏吧。”

我驚呆,我那樣的水平,怎麼能和他同台演奏!“不行的,我會弄砸的!”

他笑意繾綣:“所以你複試結束後,每天來這練琴,不許弄砸了。”

我差點就點頭答應了,轉念一想:“喂!我沒有報名參演畢業晚會!”

“我給你報名了,剛剛遞交了報名表。”他指尖一轉,筆記本電腦正對著我,屏幕上顯示他的郵件發送成功……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都沒征得我的同意!”

“你不喜歡?”

“很不喜歡!”

他冷笑:“所以我不會征求你的同意。”

我:“……”

他一副不以為然似有所悟的表情道:“如今想想,感情和名利一樣,光是等待沒有用,當初直接讓你做了我女朋友,後麵的煩惱也都不會發生……”他笑容漸收,眸色微沉,“你就這麼排斥我?當初不讓我進文藝部,如今想和你合奏一曲,還是不情不願?”

“不是的!”我不免愧疚,連忙解釋道,“我是十分想要你的!可主席團的人將你調去了外聯部,因為這事我還和外聯部部長吵了一架!於是……誰都沒有錄用你。”

說起這事我還有些氣憤,學生會主席團那群人精見到薛諦報了學生會,想著他家有錢、人脈廣,就將他調去了外聯部,以後搞活動的時候讓他給讚助……

屋內靜了靜,他沉下的眸子隱隱閃亮:“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主席團的人沒有征得我的同意就將你……”

“不是這句。前麵那句。”

“我說我十分想要你的呀!”

“嗯。”他笑了,狡黠地笑,“再說一遍。”

我方覺中計,小兔崽子!

8.打情罵俏

半個月後,我前往A城參加考研複試,薛諦仍舊沒征得我的同意就跟了過來。

校園裏剛下了一場雨,春花敗了一地,隨波逐流,零落成泥。我也是眼賤,路過穆子暄的宿舍樓時不免瞟了一眼,這一瞟就不得了了,我竟然看到他拽著一姑娘的手不放開,而那姑娘一巴掌賞給他,然後揚長而去……

我想自挖雙眼當作沒看見啊,可惜他卻看到了我,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惱羞成怒道:“你怎麼在這?你來看我笑話的?”

我表示很無辜:“我隻是來複試的,誰知道你在這鬧笑話?”

他咬碎了一口白牙:“杜娟娟你真歹毒!情人節那天叫他來攪我的局!接著又叫他下戰書收了我的賬號!”

我驚了驚,看了眼薛諦。

穆子暄繼續罵道:“早知你這麼惡毒,我就不該可憐你答應和你交往,分手後你反過來擺我一道!”

“喂!什麼叫作可憐我?”

他咬牙切齒:“就是可憐你一直求著要做我女朋友!”

啪!薛諦和他扭打在了一起……

我在原地目瞪口呆!

夜風有些涼,嗖嗖刮著樹葉,灌入衣襟,醫院裏暗沉沉的,窗戶“吱呀吱呀”的聲音令人心涼。

我顫著手給薛諦擦洗傷口,嘴上雖罵著他,眼裏卻紅通通一陣模糊一陣清晰:“誰讓你打架的!多大的人了!不會用嘴說啊!動不動就打架!你看這腫得!過兩天還要演出啊!”

他抓住了我的手,臉離我巴掌寬的距離,冷生生道:“你這是為他哭呢,還是為我?”

我甩掉他的手,眼淚也跟著甩了出來:“老子在哭沒去複試,就是你們鬧的!”

他反而笑了一下:“正好,你再複讀一年,我就不是你師弟了。”

我推了下他:“你混蛋!安的什麼心!”

他卻猛然抱住了我,滾燙的胸膛貼在了我的身上,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衣,心跳清晰可觸……

“我的心都安在你這裏,你卻對他念念不忘。”他一字一句,眉眼陰森森有些可怕,“杜娟娟,你和他交往的時候,他又和我表妹交往,他騙了你,也騙了我表妹。他這種人渣,還想跟我表妹出國,門都沒有!”

“你……表妹?之前那個女孩子?”

“恩,你口中的市長千金。情人節那天她說要帶我去見她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我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穆子暄!”

我目瞪口呆,所、所以穆子暄腳踏兩隻船啊!王八蛋!

“我查出他要出國,準備賣遊戲賬號,才會提出幫戰,奪他賬號。他現在沒有足夠的保證金,已經出不了國了。”

我驚得無語,真正歹毒的人是薛諦啊!

他緊盯著我,墨色瞳仁映著我一張眼淚兮兮的臉道:“你又哭什麼?”

“沒,沒有哭,這是剛才的眼淚。”

他扼住我,修長指尖輕輕抹去我的淚道:“以後,你要再為哪個男人流一滴眼淚,我就像殺飛虎幫一樣,將你殺得片甲不留。”

小兔崽子,為什麼是殺我!

猛然,他俊顏放大,薄唇壓下……

“唔……”一個熾烈而綿長的吻,將我的話全都堵在了喉間……

其實我想說,這眼淚是為他流的,因為感動,因為感激,因為遙不可及的他,烙在了我的心上,幸運的,我也落在了他心裏……

窗外,雲開現月,月色柔紗,合歡花影與一對相擁的人影投在透亮的壁磚上,夜風漸漸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