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胎不在線
編輯也靠譜
作者:油炸丸子
1
米莉從未想過自己居然可以發出媲美韓紅《青藏高原》高音聲效的尖叫。可是,在一開車門看到一條色彩斑斕、眼冒寒光的蛇那一刹那,她超越了自我。
這個慘劇是孟灝製造出來的。
孟灝的好哥們昆澎跟米莉的好姐妹南湄發生一點誤會。為了替兄弟出氣,孟灝便在她們車裏放了條沒牙的蛇。沒想到,米莉成了第一受害人。
“這蛇沒牙,是寵物蛇!”孟灝辯解。
“靠!要是心髒病就被你嚇死了,你說句寵物蛇能陪命啊?”米莉大怒,衝著孟灝揮了揮拳頭。
“你這小姑娘怎麼這麼暴力,你叫什麼名字?”
“關你屁事!”
最終,為了表示歉意,孟灝請三人去泓園吃飯,泓園的特色是湯,服務員一個托盤四個小湯罐,穩穩地端了上來。
米莉此刻看孟灝還是很不爽。
這個男人長得倒是器宇軒昂,風度翩翩,可惜一雙桃花眼四處放電,一對薄唇隨便碰一碰便能冒出句讓人頓生“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之感的刻薄話。
想到自己被一條蛇嚇得差點升天,她惡向膽邊生,假裝不經意碰了一下正在給孟灝端湯的服務員。於是正對著孟灝飄媚眼的服務員小姐便把湯灑在了他價值不菲的西裝上。
而坐在孟灝旁邊的始作俑者也沒能逃脫——幾滴不長眼的熱湯居然濺到了她白嫩的爪子上。
於是,她差點又挑戰韓紅。
米莉本以為孟灝會大聲呼痛批評服務員,或對她報以冷嘲熱諷,沒想到他居然紳士地遞過來一條手絹,頗為著急地問:“你沒事吧?要不要讓他們找冰袋給你敷一下?女孩子的手可是很寶貴的藝術品。”
米莉的臉就這樣不爭氣地紅了。
2
米莉一直很喜歡藍色港灣購物中心裏的一個獨立設計師品牌“Meng”。
這家店從裝修到衣物到鞋子到飾品,沒有一處不對米莉的胃口,簡潔,大方,又透著玩世不恭的調侃。
可惜店裏的服務員有點太勢利眼,米莉選哪條裙子,就說哪條裙子斷碼,服務員的眼神嘴角都透著“你肯定買不起試個屁”的鄙夷。
這讓米莉非常不爽,眉梢一挑,剛要開口,一個男人的聲音搶先響起:“這樣對待顧客,小心被開除哦。”
米莉轉頭,一對摩登男女映入眼簾,女的嬌俏可人,男的正是孟灝。
她突然心跳加快,有種做什麼事被抓的感覺,臉上臊得慌。
上次吃飯她就知道孟灝家裏非富即貴,這家店的衣服,說實話她也確實舍不得買,那條連衣裙差不多要她兩個月的收入了。
她不知道孟灝在這裏看了多久,她被服務員鄙視的過程他是不是全看了?再看他身邊的女人,米莉眼再拙,也知道她背的包是愛馬仕。
一時熱血衝腦,她衝孟灝微揚著下巴,把信用卡甩在櫃台上,假裝平靜地對服務員說:“如果那條藍裙子有S碼,麻煩給我包起來,我很喜歡。”
千萬不要有!千萬不要有!千萬不要有!
可惜,老天沒聽到她的祈禱。服務員雙手恭敬奉上了S碼連衣裙,刷走了她兩個月的收入。
帶著一顆滴血的心和一臉強裝出來的“這點錢老娘不在乎”的虛偽假笑,米莉出門直奔甜品店,尋求食物的慰藉,連裙子都忘記拿走。
吃到一半,店裏響起梁靜茹的《可惜不是你》。
米莉曾經很喜歡這首歌,可臧瑞嘉說這首歌曲太悲傷,讓她不要聽。
“米莉,我們一定會陪伴彼此走過五十年,七十年,所以,你不需要聽這樣的歌。”
她曾天真地以為他就是一輩子的良人,不知他坐在飛往美國的飛機上時,有沒有想到她這個被拋棄的人,有沒有想起他形同狗屎的信誓旦旦?
“米莉?”孟灝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米莉抬頭,一臉淚痕。
孟灝一下子呆愣住,對著這樣一張掛滿淚珠的臉該說些什麼好呢?她的眼神裏有傷痛,有迷惘,有不知所措,還有不願被同情的倔強。
這樣的米莉,像是一件巧奪天工又脆弱易碎的玉器,他不知不覺間便屏住了呼吸。
“有事嗎?”米莉突然非常粗魯地抹了一把臉,啞著聲音,口氣不善。
孟灝回神,沒話找話:“你是不是心疼錢才哭的?我知道你們警察賺得不多,那條裙子確實有些貴了。其實我是Meng的老板,那條裙子算我送你的吧,回頭把錢退到你卡上。”
米莉難以置信地瞪著他,在他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前,她已經扔下一句“你有病啊”便火大離去了。
孟灝難得沮喪地拍了拍腦門,自己今天是怎麼了?
3
從昆澎那問到米莉的地址,孟灝當天晚上就順利找到了她家門口。
米莉大出血的裙子丟了,又想起上一段失敗的感情,人財兩空,隻能借酒澆愁,酩酊大醉。當她看到門口的孟灝時,朦朧中把他當成了臧瑞嘉。
“你來了!”她熱情地拉住他,想要跟他擁抱,卻又有些卻步。
孟灝卻以為她是醉酒有點人來瘋,又見她醉眼迷蒙自帶萬千風情,自然而然就順水推舟跟她進了屋,甚至還握了握她柔若無骨的小手。
他不知道,臧瑞嘉每次和米莉親熱,都會從玩她的手開始。
他,無意間按下了不得了的開關。
下一秒,米莉的紅唇就湊了上來。
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純情少女,她經曆過一個男人,很多事情駕輕就熟。在酒精、思念與失意的三重作用下,她想和“臧瑞嘉”好好放縱一次。
他坐在沙發上,她邊吻他邊騎到他身上。睡裙裏麵沒有穿內衣,大而寬鬆的領口一覽無餘。孟灝隻覺得自己瞬間就熱血上湧,從未像今天這般想撲倒一個女人。
“米莉,米莉……”他扳直她帶著酒香的腦袋,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你想清楚,你真的要這樣嗎?”
孟灝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在花叢徜徉多年,閱女無數,心裏很清楚米莉喝醉了,無法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負責。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也特別想要她。
米莉吃吃地笑起來:“傻瓜,幹嗎瞻前顧後的?”
說完,她一下子脫掉睡裙,女子凹凸有致的胴體在燈下閃著誘惑的微光。她微微嘟唇,眼角眉梢都透著魅惑,勾得孟灝整顆心都在發顫。
她輕輕的一聲呻吟,也按下了孟灝的開關。
他將她壓倒在沙發上,熱烈而輕柔地從頭吻到腳。他像貓一樣啃噬她的鎖骨,讓她幾乎癢得要笑出來。
他時輕時重地挑逗著,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坐海盜船,懸在半空卻怎麼都下不來。她等得不耐煩,細長的腿蛇一般盤上他的腰。
看不出米莉正常的外表下竟藏著如此奔放的一麵,真是讓他好生歡喜。
米莉隻覺得長久以來的空虛全都得到了填補,她似乎又回到擁有愛情的那段美好時光,這久違的幸福感讓她情難自禁地落了淚。
她哽咽著吻孟灝,卻清晰而動情地呼喚道:“瑞嘉……我好想你……”
孟灝一下子頓住了!第一次在床上被傷了自尊。他原來是另一個男人的替代品?米莉所有的熱情原來不是給他!
在她的熱情中,他身體極為舒爽,精神卻十分抑鬱。
4
米莉在徹底醒來之前,已經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她知道自己昨天醉酒時與臧瑞嘉雲雨了一番,但她此刻又很清楚地意識到,臧瑞嘉昨夜不可能出現在她家裏。
她要給自己做足夠的心理建設,才敢睜眼看到底是與哪個男人酒後亂性。
孟灝幾乎一夜沒睡著,他一直在天人交戰。昨夜那場風花雪月的確很爽,但心理上卻十分受創。說起來,他昨夜趁人之危占了便宜,應該趁米莉昏睡之際逃之夭夭,畢竟米莉醒來肯定不會輕饒了他。
但他幾次想走,幾次都沒能走成。
第一次,他走到門口,米莉踢了被子,他趕快跑回來給她蓋被子。
第二次,他下了床,米莉卻頗為難受地“哼唧”了一聲,他又趕快給她喂了蜂蜜水。
第三次,他剛起身,米莉翻了個身一下子露出白花花的胸脯,他不爭氣地又湊了上去。
第四次,他還在糾結要不要走,米莉說夢話又喊了“瑞嘉”這個名字,他一下子怒氣衝天,徹底決定要留下來問個清楚:到底誰是瑞嘉,他比我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