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舉目朝四周望去,卻發現原本盤坐在不遠處靜心恢複靈力的木青消失不見了。他心中突然警惕大起,似乎預料到了將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張毅冷笑一聲,體內靈力運轉,原本被金雷珠轟地七零八落的紫玉藤甲再次煥發出耀眼的光芒,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將他的全身包裹了起來。
這時,一把小巧的短劍驀然從張毅的背後刺來,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就到了他的脖子處的要害。看短劍的來路,分明是存了一擊必殺的心思,絲毫沒有給他留下一點活路。
“刺啦!!”一聲裂帛之音響起,短劍的來勢受到紫玉藤甲的阻攔,倉促之間變換了一下方向,斜著從張毅的脅下穿過,劃破了他的道袍。
這時張毅一抖袖口,古玉劍迅速消失在視野之中。不一會兒功夫,在灌木叢的背後傳來了一聲嘶啞的慘叫聲:“啊,道友住手。”
盡管聲音有了一絲改變,但張毅卻仍能聽得出這是出自木青之口。張毅神情冰冷,不急不緩的踱到灌木叢後麵,果然看到一臉蓬頭垢麵的木青斜倚在一株銀杉上喘著粗氣,他的胸口處插著一把翡翠小劍,隻要再進入一分,就足以讓他立刻命喪當場。
張毅手中把玩著襲擊於他的短劍,嘴角略帶嘲弄的諷刺道:“嘿嘿,你以為司馬熊死了,這個最大威脅已經不複存在,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不,道友誤會了。我隻是想要助道友一臂之力,隻是……隻是……”木青臉色慘白,連說話的聲音打起顫來。
他還想說下去,但卻感覺到胸口的翡翠小劍似乎又插入了一點,於是趕忙住口。
“哦,看來是我錯怪你了。”張毅語氣不改,繼續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幫助人的方式,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道友切莫誤會。不說看在你剛才拚著性命危險幫我的份上,就算我真的對你動了殺機,可我殺了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呢?”木青猶自強辯道。
“沒有好處嗎?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剛才你給我的玉簡隻是木家功法的前半部分,至於後麵的一部分功法,想必就在道友的儲物褡褳中吧?看來道友對在下還是不太信任啊,怕我解決掉司馬熊之後,再向你索要另外的一枚玉簡,所以你才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幹脆連我也一起除掉。”
“更為重要的是,你以為在金雷珠的氣浪衝擊之下,我已經自身難保,更加不會想到後麵的盟友會突施辣手。我說的對不對呢?”張毅不屑的看了木青一眼,冷冷的說道。
計謀被對方當麵揭穿,木青心中升起一股絕望的感覺。若是隻為了木家功訣,還不足以讓他甘冒奇險,做出這種事情。他更為擔心的是,張毅會在得到了木家功訣之後,也像司馬熊一樣對他玩起殺人滅口的手段,那樣的話,他豈不又要被追殺一次。在恐怖的陰影的籠罩之下,他才決定冒著得罪張毅的危險,來個先下手為強。
而且,在張毅和司馬熊拚鬥的最後時刻,他已經恢複了行動之力,隻是他一直隱忍不發,就等著二人最後分出勝負呢!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個道理人人都明白。但能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依然運用到這一招,木青也可以算是善於隱忍之人了。
“你想怎樣?隻要能放我一條性命,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木青苦澀的道。他知道活命的希望極其渺茫,但隻要有一線生機,他都不願意放棄。
張毅搖了搖頭,淡淡道:“我不是嗜殺之人。隻要你能老實的回答我的問題,我不會殺你。”
木青眼睛先是一亮,旋即露出狐疑之色。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隻憑對方的一句承諾,就可以保自己性命無虞了。這種話他從司馬熊口中不知聽到了多少遍,但隻要一轉身,他就會立刻翻臉無情。
“說吧,隻要我知道的,無有不答。”木青歎了口氣,黯然道。
“嗯,很好。”張毅一笑之下,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顯得極為滿意。
他徐徐說道:“既然你已經把木家功訣的前半部分玉簡給了我,後半部留著恐怕也沒有太大的用處,不如好人做到底,一起交出來吧!”
木青哭笑不得。被人用劍架在脖子上,他能怎麼辦?所以隻好乖乖的從儲物褡褳中拿出另外一枚玉簡,直接拋給了張毅。
張毅袖袍一卷,將玉簡抄在手中,立刻分出一部分神識探入其中。過了片刻,神識如潮水般退出,他的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
這枚玉簡正是木家功法的後半部分。與前一個功法想比,這裏麵顯得更為複雜和玄奧,根本不是現在的張毅所能理解的了的。不過,從最後麵的一段記載來看,如果能夠按照玉簡一直修煉下去,甚至可以讓人達到元嬰期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