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官道旁邊有一個酒肆,門前挑著一麵招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
烈日當頭,趕路的行人紛紛走進酒肆,喝一碗清冽的杏花酒,不僅解渴而且可以降暑。進進出出的客人絡繹不絕,可見這個酒肆的生意有多好。
在靠近南牆的一個角落裏,坐著一個年輕的道士,麵貌清秀脫俗。在這個年輕道士前麵,擺放著一盞瓷碗、一壇老酒。這人偶爾端起瓷碗飲一口酒,直接一口吞下,像是喝白開水一般,不知究竟是何滋味。
可以看出,他的心思不在飲酒上,倒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事情。酒肆雖然嘈雜,這一張桌子上卻隻有他一人,顯得有些冷清。
這個人自然就是張毅。
他離開冉家之後,一直在苦苦尋找拜仙會的線索,可是一直找了六七日,竟然沒有一點收獲。
如果拜仙會這麼容易被人找到,也不會被稱為有史以來最為神秘的江湖門派了。
或許是養成的習慣,即使不需要進食,他也會不知不覺的來到酒肆。別人飲酒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欲,而他卻完全是為了打發時間。
不知何時,嘈雜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接著人群中傳來一聲聲驚歎,還有瓷碗、酒壇子落地的聲音。
張毅一驚之下抬眼望去,隻見從酒肆外走來了一個綠衣少女,明眸利齒,一身勁裝非常合體,襯托出不堪盈握的小蠻腰。
即使見過了冉采苓那個級別的美女,張毅還是被眼前的少女所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世間有萬千語言,卻難以描繪其萬一。
“鎮定,鎮定。”張毅是眾人中最先緩過神來的,暗中告誡了自己之後,將頭埋在酒壇底下,以掩蓋自己的尷尬。
十天來,連續兩次因為女人而失神,就連張毅自己都大感丟臉。他狠狠的灌了口烈酒,抿在嘴裏咀嚼起來,希望烈酒的溫度能讓自己清醒一會兒。
那名少女站在酒肆門前,看著裏麵雜亂的情形,黛眉微蹙。突然她眼睛一亮,看到南牆那邊有一張桌子,隻坐了一個道士模樣的人,埋著頭不知想些什麼。在其他人都在瞪大眼睛瞧自己的時候,這個人能夠不為所動,想必不是常人。
少女心中想著,一步步來到張毅麵前的酒桌旁。她也不跟張毅客氣,直接坐了下來敲著桌子道:“小二,過來。”
張毅為避免失態,又悶了一口苦酒,強自穩定下心神,也不說話。
這時店小二已經快步跑了過來,討好地問道:“姑娘有什麼吩咐?”
“一碟小菜,一壇杏花酒。”少女看了眼張毅麵前的酒壇,又加了一句,“再來半斤牛肉。”
“好,您稍等。”
小二去了一會兒,很快就把少女要的東西端了上來。除此之外,還多拿了一雙筷子和一盞瓷碗。
等小二走遠了,少女突然用筷子敲了一下張毅的酒碗,笑著道:“小道士,你怎麼隻喝酒不吃菜?”
張毅頭也不抬,支支吾吾的道:“我不喜歡吃菜,隻喜歡喝酒。”
他一心隻擔心自己會失態,所以再次拿起酒壇,想要倒一杯吞下。但他的碗卻被少女奪去了。
“你這個小道士好奇怪,隻知道悶著聲喝酒,對人愛答不理的。好,今天本姑娘高興,就陪你和幾碗,隻要你能喝得過我,我就送你一件好東西。”少女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笑道。
“哦,什麼東西?”張毅本能的說了一句,終於緩緩抬起頭來,看到了那名少女如花般的嬌顏。
或許是喝的酒真起了作用,這一次居然沒有再失態,張毅暗自慶幸起來。
“你是不是江湖人?”少女不回答張毅的問題,反問了一句。
“是。”張毅答得毫不含糊。為了查找拜仙會的線索,這幾天接觸到的江湖人士可真不少。他漸漸明白,隻有把自己融入江湖,才有機會接觸到江湖中最核心的秘密。所有他現在想做一個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