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年輕人從遠處突然出現,看樣子絕不像村裏的居民,老者輕“咦”一聲,有些吃驚的樣子。
青衣人也看到了他們,分出兩人來抽出長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隻等老者一聲令下,就要將兩人斬於劍下。
“咳咳……”又咳嗽起來,這是他昔年的舊傷,早已深入肺腑,不知吃了多少靈丹妙藥都不見好轉,“你們是什麼人?”
張毅剛想開口,卻被風易欣搶著答道:“看熱鬧的人。”
張寶林也看到了兩人,但他還是沒能認出張毅來。一晃六年過去了,當初張毅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現在他已經長大,相貌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不明白這一男一女來這裏的目的,本來第一眼看到他們,他以為是與老者一夥的,但看現在的情形,似乎是自己猜錯了。
老者聽到這話,明顯的一窒,呼吸也急促了幾分。平緩下呼吸之後,他用心打量起了這兩人。隻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得出這裏將要發生一些危險的事情,居然有人趕在這個節骨眼上看熱鬧,而且守護在外麵的人也沒有通報,事情似乎有些不尋常了。
那個用劍指著一個孩童的青衣人沒有立即動手。在行動之前,老者特意交代,必須得到自己明確的命令,才能打開殺戒。一旦見血,就意味著再也沒有招撫張寶林的可能,這是老者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老者沒有從兩人身上看出什麼名堂。他們穿的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服飾,而且也沒有家族的標誌或者任何能夠表明身份的東西。現在江湖上雖然出現了幾個青年才俊,但卻沒有一個符合兩人特征的,這倒令老者有些遲疑了。
“哦,你們來看什麼熱鬧?”老者依舊耐著性子問道。
他平時總是給人一種不溫不火的樣子,仿佛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能夠令他動怒一般。但他殺起人來,卻幹淨麻利的很,往往隻需要一個點頭,就能令無數人人頭落地。
“自然是看殺人和被殺的熱鬧。不過呢,在這之前,我還帶了一樣東西過來。”風易欣眼中黠光一閃,笑道。
不得不說,當一個漂亮的女孩再配上狡黠的目光時,總能令人提起興趣。現在老者就對這個女孩非常感興趣。
“什麼東西?”老者追問道。
張毅此時也感到一頭霧水。這本來該由他出頭的,畢竟別人是在威脅他的父親。但風易欣卻幾次製止自己的話,反而一本正經的與這個老者交談起來。
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急了。這麼近的距離,就算那個青衣人真想有什麼動作,他也來得及救人。他本來就是個低調的人,現在表現的越發的低調,站在風易欣旁邊耐心的聽著。
風易欣從腰間一個繡袋中掏出一把折扇,指著張寶林道:“我要將這件東西交給他。”
這是把普普通通的折扇,青竹做的扇骨,淩娟做就的扇麵,沒有一點出奇的地方。如果真要找的話,或許吊著的那枚翡翠扇墜算是唯一的亮點。
這把扇子裏麵,絕沒有藏著什麼厲害的暗器,而且也不是可以刺穿人胸膛的鐵扇。在市麵上,五文錢就可以挑上一把,而且買的比這把還好。
“好,你們退下,讓這個女孩將這把扇子送給他。”
如果連這樣的一把扇子都要阻攔,顯得自己未免太過小氣。老者一樣不是小氣之人,也最恨別人說他小氣。
兩個青衣人長劍一收,束手站在了一邊,讓出了一條道路讓兩人通行。
周圍都是他們的人,且個個都是高手,就算再多兩人又能如何?難道他們真能隻手翻天不成?
風易欣立刻拉著張毅的手,像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見到了自己仰慕已久的人一樣,歡快的朝張寶林跑去。
張毅心中想著要和父親相認,但很快就發現現在不是時候,於是隻好繼續保持沉默。
“小姑娘,你們來的真的不是時候。”張寶林苦笑。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他也隻剩下苦笑。
“我卻覺得,我這次來得恰到好處。”風易欣認真的說道。
當一個漂亮的女孩認真起來的時候,總有種讓人忍俊不禁的感覺。不過現在張寶林卻笑不出來,隻能搖頭作無聲的歎息。
他隻是一個書生,連自己的命幾乎都要丟了,還怎麼有心情笑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