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的真實名姓,應該不叫周天吧?”張毅略一沉思,開口問道。
“周天”看了張毅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搖頭道:“我的來曆,你知道的太多沒有好處。你隻需要記得,等走出了此地,將這裏的一切忘記就可以了。切記,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老夫曾經來過,否則,你就算逃到天眼海角,我也會取你性命。”
他的話中充滿了不容執拗的語氣,甚至還有一絲威嚴之色。
張毅連忙答應了下來,心中多了一分小心。跟這種老怪相處,決不能以平常人的心思揣測,處處都要顯得小心翼翼。
在張毅的注視下,“周天”的臉型再次發出了變化,下巴逐漸拉長,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
片刻之後,“周天”已經恢複了蒼老的麵孔,目光中的精光收斂之後,變得混沌無光起來。
張毅差點驚掉了下巴。第一次“周天”變形,他尚且沒有太過注意,這次,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如此易容之術,簡直是巧奪天工,根本讓人瞧不出半點破綻,比傳說中的人皮麵具,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做完這一切,在“周天”的招呼下,兩人緩步走出了洞府,臉上都是一副輕鬆的表情,沒有露出一點緊張之色。
盡管如此,張毅仍然顯得有些緊張,手心不由得憋出了一絲熱汗。
要知道,這裏可是北道門的腹心之地,一旦被他們發覺,啟動護島大陣的話,縱然是元嬰期的修士,也未必有把握走出去。
幸好,兩人在島上生活多年,許多北道門的弟子都認識二人,所以沒有遇到任何盤問。
而兩人最擔心的,就是遇到蒲飛。因為他與胡人天交情深厚,胡人天修煉第二身份的事情,他最可能知道。
不過,幸好一路上平安無事,沒有遇到蒲飛本人。隻有幾個認識張毅的魔修,主動過來與他打招呼,張毅都敷衍過去了。
當走到溶洞外麵,二人突然騰空而起,化作兩道青虹朝島外射去。
那些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飛到了四五裏之外,一路馬不停蹄,朝域外方島內部飛去。
“這裏距離皓月天最近的一個傳送陣,尚有三千餘裏。我還令有要事,無法帶上你,你好自為之吧!!”說完此話,“周天”陡然加快了速度,一下子就將張毅撇下了兩裏之遠,其遁速之快,當真駭人聽聞。
張毅驚得呆了一刻鍾,才清醒過來。
從這人的速度上來判斷,其比他遇到的翠煙島島主的修為,要整整高出一大截。若當初翠煙島島主有他這樣的遁速,就算張毅計謀通天,也不可能逃得對方的毒手。
又瞥了一眼“周天”消失的方向,張毅思索片刻,身形一轉,飛向另外一邊。
他一路馬不停蹄,連一口大氣都沒來得及喘,一連飛了七八百裏的路程,這才終於喘了口氣。
他靜心感受一番,沒有一道神識過來。心中明白,此刻北道門的人應該尚不知曉胡人天已死的消息。
否則,若是一位大長老死去,整個北道門都會震動。
他辨準方向,一路向東疾駛。
若是沿著“周天”的路線行走,可能會遇到北道門的追尋者,他這樣曲線而行,至少可以增加一些安全。
五天之後。
天海相交之際,有一座海霧朦朧的小島,島上的綠光與從東方天空中射下來的一道紅光交相呼應,煞是好看。
張毅眯起眼睛,凝視了半晌,露出沉思之色。
在他的背後,雙手垂立著一個形貌醜陋的漢子,一雙眼睛露出崇敬之色。
半晌之後,張毅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寧靜:“此處就是你說的鯪魚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