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抬眼望去,隻見前麵開辟出了一條筆直的通道,各種蔓草全部被清理到了一邊,十分平整的樣子,就像被人精心布置過一般。但唯有張毅才明白,這一擊,其實並沒有表麵上看去的這般威力強大,真正發揮威力的,還是他劍上的雷電之力,滄溟老人隻不過是加以引導罷了。
不過,在最後時刻,滄溟老人猛然消耗元嬰之力釋放出準元嬰期高手的氣息的那一刻,相信還是可以震懾住不少人的。
當張毅再次抬步的時候,神色更加從容不迫起來,給人以高深莫測的味道。
那些見識過一劍之威的老怪們,紛紛側目相視,再也不敢有半點怠慢。就算張毅以破綻百出的淩虛步行路,在這些人眼中,都被看做是一種實力的象征。畢竟,很多時候,明麵上可以一眼看穿的破綻,往往是別人精心布置的陷阱,就等著那些自以為是之人往下跳。在弄清楚張毅真實實力之前,這些人無一例外的選擇了沉默。
就這樣,在所有人有意或是故作無意的注視下,張毅終於來到的山頂。
舉目望去。隻見前方一座晶瑩剔透的閣樓,高約六十多丈,站在下麵,人群就像一隻隻螞蟻般,顯得是這麼弱小。
這樓閣一共分為兩層的樣子,每一層都有三十多丈高,聳立於山巔,閣樓頂部積聚著皚皚白雪,憑空給人一絲涼意——高處不勝寒。
張毅暗自倒吸一口涼氣,心中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他發現,對生死殿了解的越深,心中的震撼也就越大。生死殿的主人,就像一個無所不能的人一般,總是無時無刻不給人以強烈的視覺衝擊。先是變幻無窮的陣法,各種幻術陷阱,再就是匪夷所思的建築、威力無窮的妖獸,放佛隻要生死殿的主人願意,就可以將世間的所有奇珍異寶全部網羅於彀中。
這也是為什麼,每一名修士,都將這生死殿視為淘寶聖地的原因。
心中雖然驚歎,但他麵上卻滴水不漏,目光冰冷的從周圍這群人身上一一掃過。
沒有發現厲天、恨天以及邪和尚的身影,張毅不禁暗鬆了一口氣。
這三人對他最是熟悉,他掩飾的雖好,但難免會被有心人瞧出破綻來。既然三人沒有出現在這裏,身份被揭露的可能頓時降低了幾分,這令他原本有些緊張的心鬆弛了下來。
再往前看去,卻見在閣樓的一角,孤零零的站著一個白須老者。
從這人身上,不時散發出一絲靈力波動,頗有些氣息不穩的跡象。但張毅可不敢馬上下定結論,因為他對元嬰期老怪的功法極其陌生,根本無從判斷對方究竟是功法特殊還是身上受了重傷。不過,引起他注意的,還是這人頭上生長的一小截凸起,遠遠望去,就像一條龍角。
“玄牝老人。”張毅目光一閃,就認出了此人的身份。
在剛到域外方島的時候,他第一個抵達的,就是玄牝海域,正是這玄牝老人的勢力範圍。
而他更是在無意中,斬殺了玄牝老人一位弟子的至親,而遭到對方的追殺。說起來,兩人雖然未曾謀麵,但淵源匪淺,隻可惜,都不是什麼好事。
張毅捏著鼻子,無聲的苦笑一番。
此時玄牝老人麵色冰冷,也在用眼睛的餘光暗中打量著張毅,但似乎並沒有表現出多少敵意,臉上也看不出任何東西。
張毅的目光從玄牝老人身上緩緩移開。距離玄牝老人三丈遠的地方,則站著一名華袍人,氣度雍容,滿臉的笑意。見張毅看來,這人立刻眉開眼笑的朝張毅眨眨眼睛,像是一對老朋友一樣的默契。從此人身上,感受不到半點敵意。
這人張毅自然也認得,正是外星島的長老之一焱老怪。當初進入生死殿之前,他就曾見過這人的背影。
“焱老怪麵和心狠,往往在笑語殷殷中取人性命,防不勝防。”回想起當初厲天對此人的評價,張毅頓時提了一分小心,心中默想,一定要與此人保持一定距離,以免對方猝然發難。
他往後故作無意的退了幾步,卻聽後麵響起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嘿嘿,道友,你越界了。”
張毅一驚,頓時停下腳步,連忙朝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