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覃道友你又何必非要*我。當年我遁入鬼道,不知受了多少苦楚,別說正道,就連本門之內也是鉤心鬥角,連一個知交都無。我苗某在這世上,就你一個朋友,實在不想與你兵戎相見。”
那邪氣男子說到這裏,不禁長歎了一聲,露出寂寥之色。
這世上,又有誰能真正懂他?
覃長老連苦笑都發不出了。命運永遠都是這樣,不會順從人意。有的時候,甚至還要至交斷袍、骨肉相殘,非人力所能及。
“唉,誰讓我們分屬不同的陣營呢?你我相殘,都是為了盡個人的本分,並非是出於私仇。我希望,就算我今日死在你的手裏,你也不要將我當成仇敵,而還能把我當成朋友。”覃長老滿口苦澀,沉默了片刻後,竟說出這樣一番話。
在他身後的皓月天弟子,同時露出錯愕之色。
他們都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的長老居然還與對方一名妖修談論交情,這在皓月天,可以說是十惡不赦的了。
畢竟,皓月天一向以修仙正統自居,對於魔修與鬼修,向來本著格殺勿論的原則,嚴禁門下弟子與這些邪門有任何往來。
但覃長老的身份地位,畢竟在他們之上。這些皓月天的弟子雖然心中咋舌不已,但口中卻不敢說出來,隻能當做什麼也沒有聽到。
而邪氣男子身後的眾人,則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發出絲毫聲音。逆天盟的規矩與皓月天不同。在此盟中,唯有實力強者才是真正的主宰。若是邪氣男子想殺他們,根本不需向任何人請示,隻需要動一動手指就可以。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又怎麼敢有太多的表示呢?
“好,我答應你。”邪氣男子輕歎一聲,驟然間,仿佛整個世界都充滿了滄桑感。
他突然身形詭異的一陣扭曲,化作了一縷青煙,從原地消失不見了。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覃長老身前,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碩大的鬼頭,麵目猙獰的朝覃長老咬去,居然沒有一點留手的意思。
很難想象,剛剛還在談著交情的邪氣男子,出手竟然如此狠辣果決。
不過,覃長老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點,突然長嘯一聲,似乎是在抒發心中的悶氣,而身前則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盾牌,足有三丈多高,直接將鬼頭擋在了前麵。
“嘭!”
一聲巨響,那鬼頭與盾牌相撞在一起,如同兩顆流星碰撞一般,爆發出滔天的氣勢,直接將周圍的皓月天弟子吹得東倒西歪,就連禦空之術都無法施展,紛紛墜落到了海麵。幸虧這些人實力都不弱,很快就反應過來,在踏上水麵的一刹那,靈力就馬上運轉了起來,再次騰空而起。
在這個時候,逆天盟的眾多弟子也都紛紛反應了過來,祭出各自的法器,朝著對麵的陣營扔了出去。
衝天大戰瞬間形成。
隻見天空中各色光芒閃爍個不定,爭鬥交纏在一起,下麵的水麵也被波及,紛紛卷起數丈高的水柱,煞是好看。
“想不到覃道友雖然僅有結丹初期的修為,但卻可以接下我這三成的功力一擊。不過,下一擊,你可未必能接得下了。”邪氣男子憑風而立,頭上的散發飄飄揚揚,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傲然而獨立。
覃長老暗歎一聲,明知自己不是對手,可是卻又不得不全力以赴,實在無奈之極。剛才他已經用盡了全力,才不過勉強接下對方隨意一擊,若是這樣下去,後果不問可知。他也是惜命之人,自然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一咬舌尖,覃長老吐出一口精血,噴在身前的一件玲瓏玉塔之上。
那塔共分為七層,在塔頂之上,還鑲嵌著一顆閃閃發光的玉珠。那精血剛剛接觸到玉珠,就被其如長鯨吸水般盡數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