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枚玉簡中,不僅記載了他對於枚乘陣法的研究,甚至還包括他自己的一些體會。尤其是多年來,對那座天然大陣的研究,幾乎占據了玉簡的大半部分空間。這可以說,也是他的心血了。
他之所以這樣做,其實有兩個目的:其一,當年枚乘留給他的,不僅僅是陣法,還有一些製作精妙的陣旗。這陣旗對他大有幫助,自然是不可能還給枚家家主了。他如今將自己的陣法心得留下來,也算是對枚家的補償吧。其二,若是王道一真的選擇留下來,自然需要枚家的照拂,而自己這樣做,也是為了讓枚家欠下一個人情,然後補在王道一身上,以使此子在自己離開後,不至於受到枚家的冷落。
當然,這兩個目的,都是不能直接開口的。不過,那枚家家主都是聰明之人,自然會想到張毅後麵一層意思。
枚振興接過玉簡的時候,手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他雖然不知道,張毅的陣法造詣達到了什麼程度,但光憑他研究枚乘心得數十年這一點,就知道絕不會差到哪裏去。
況且,張毅可是貨真價實的結丹後期修士,無論是眼界還是修為,都不是他們所能相媲美的。
從這一點上來看,他留下的東西,甚至比起枚乘的陣法心得來,還要珍貴一些。要知道,就算是百年前的枚家,也幾乎沒有達到結丹後期的修士。
“這……這未免太過貴重了吧?前輩對於我枚府的大恩,枚府就算傾盡全族之力,也無法報答萬一啊!”饒是枚振興心境超然,此刻也不由得感激涕零起來,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而在這時,枚雲剛好進來,看到枚振興如此表現,大惑不解。可是,當他聽枚振興解釋了一遍剛才的事情之後,頓時向張毅深深施禮。他對枚乘心得的理解,要比枚振興深得多,因此也更加知道張毅所拿出東西的價值。
“二位不必如此。”張毅平靜的說道,“其實這心得,就算是在我這裏,也沒有什麼用處,而你枚府又是以陣法立足修仙界,得到這些正好可以盡展所長。所以,我這也不過是成人之美而已。不過,我倒是有幾件關於百年前的事情,想要向二位打聽一番,還請二位不要有所隱瞞。”
他的陣法早已,將會越來越深,相信等自己突破元嬰之後,應該就能達到陣法宗師的程度了。
到時候,就算枚府中的人,將他留下的那些心得全部研究透徹,在自己麵前也形不成什麼威脅。除非枚府再出現一位如同當年枚乘一般的妖孽類的人物,否則,枚府的陣法造詣,將永遠在他之下。
這也是他之所以敢留下這些心得,而不擔心以後被人所用,反過來對付自己的原因。
“張長老想要打聽什麼事情?隻要是我們知道的,必定會全部奉告。若是實在不行,在下還認識幾位好友,曾是當年鏡州的散修幸存下來的。他們應該也知道一些當年的情況,我都可以一一將他們邀來。”枚雲滿口答應了下來。
說起來,百年前枚雲也不過是枚府的一個低階弟子,知道的事情十分有限。盡管後來枚家上代家主曾經將許多隱秘告訴了他,但那些細節,恐怕也隻有親自經曆過當年事情的人,才能講出來吧。
張毅微眯起眼睛,表麵上不動聲色的問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我與當年鏡州的一個太穀門有一些瓜葛,後來聽說此門被寒食門所滅,隻有一些低階弟子和其中的少數長老逃了出來,不知他們現在可曾留下道根?”
他這話剛說完,枚振興與枚雲對視一眼,都露出不可思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