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現在感覺頭痛欲裂，仿佛有一股巨大的撕扯之力，試圖將他的腦袋一扯兩半，又像是有十萬根鋼釘，同時刺入腦海之中。
這種痛苦，簡直足以讓他直接昏過去了。
可是他卻沒有昏迷，硬是咬牙忍受著無邊痛苦的折磨，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差一點，還差一點……
他的感覺愈發的清晰起來。
距離將腦海中的那個巨大的星象圖推衍完整，隻差那麼一點，但是神識卻不足以支撐他完成這最後一步。
這似乎已經是他神識能夠推衍的極限了。
難道就要這麼放棄嗎？
他不是輕言放棄之人，尤其是以前，因為資質太差的緣故，修煉起來十分艱難，可是為了彌補資質的缺陷，他可以用十倍甚至百倍於常人的毅力，堅持下去，這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修仙之途多磨難！
他深刻體會到了這句話的真諦，也正是在這些磨難之中，煉就了他的堅韌的性格。這樣的性格，經過長年累月的積澱，已經升華為了一種品質。而這種品質，是不會隨著他的修為的改變而改變的。
當年的枚乘是怎樣做到的呢？
以損耗壽元為代價，將所有的心力、智力、精力，全都凝聚於一點，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完成了一個常人所根本無法完成的任務。
那個時候，他才築基初期。
張毅自然不會為了衝擊陣法宗師，自損壽元。因為壽元對於一個人來說，實在太過重要，而且一旦受損，代表這各種方麵都會出現或多或少的缺陷，以後想要在修仙之途上更進一步，都是難如登天的。
可是，這並不代表著他沒有其他的辦法。
突然他的眉頭一皺，在眉心處，漸漸的凝成了一個青色的光點，徐徐飛了出來，定格在了空中。
這時，張毅猛然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正中那光點之上。
頓時，那光點猛然一顫，竟然似乎從中間產生了一股漩渦之力，將所有的精血一絲不落的吸了進去。
接著，那光點竟然變成了妖異的紅色。
以張毅為中心，四周的空中，突然閃爍起數不清的白光，無數精純靈氣凝聚而成的光點，絡繹不絕的出現。
這些白色光點剛一出現，就立刻朝吸進了張毅精血的妖異光點飛去，如同飛螢撲火一般。
很快，這些白色光點，與之融合在了一起，那妖異光點似乎得到了補充，開始不斷的膨脹了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
張毅的臉色已經因為巨大的痛苦，而變得扭曲起來，原本俊朗的麵孔，多了幾分狠戾之色，十分的猙獰恐怖。
而在距離他不遠處，一個紅色的光球逐漸成型，比雞蛋小了三分之一的樣子。
張毅的眼神中，閃爍著痛苦的寒芒。可是在看到那妖異光球之後，竟然露出了罕見的期翼之色。
隻見他盤膝坐定，手中掐訣，口中念念有詞起來。
而在他的紫府之內，一個看起來隻有拳頭大小的嬰孩，緊閉著雙眼，與張毅做出同樣的動作。
從這嬰孩的麵容上，隱約可以分別出三分張毅的模樣。
這嬰孩驀然張開了小口，似乎對著某處吸了口氣，接著那團遠處處於張毅體外的妖異光球，竟然奇跡般的出現在了張毅的紫府之內，被嬰孩攝入口中，直接吞咽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後，那嬰孩的臉色似乎有些萎靡，小腹鼓脹了起來，看上去十分滑稽。
“嘭！”
這嬰孩的身上，突然迸射出數道刺目的紅光，直接穿透紫府，向外麵射去。
張毅全身猛然一震，心神卻是猛然收斂，推衍的速度更是暴增了一倍之多。
在他的腦海中，那些個星象，因為變幻速度太快的緣故，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感覺漫天都是無盡的光輝。
可是就在這時，整個天空突然發生了劇烈的震顫之聲。
一道道裂痕，清晰可見，從天際的最遠端開始迅速的朝這邊蔓延開來，如同蛛網一般。
“哢嚓！”
一大片虛空突然碎裂，墜落下來，根本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就化為點點星光消失無蹤。
而這不過是才開始而已。
緊接著，更多的虛空，開始從墜落……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著。
不破不立！
張毅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
當神識衍陣的速度達到了一定程度，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限時，將會對神識造成一個前所未有的破壞。
這種破壞是致命的，一個控製不好，就有可能損及他的魂魄，甚至直接將他的記憶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