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化作一道青虹,朝遠處射去。
……
兩個時辰之後,張毅落到了一座山頭之上,神識在方圓數十裏的範圍內掃過,卻沒有發現離姥與那孩童的蹤跡,心中頓時有些失望。
看來,她並沒有到來。
當初她曾經說過,隻要若能擊敗荀不為,就會揭下麵紗,讓自己看清其真麵目。可是,自己卻因為精元耗損的緣故,以一招之差,輸掉了那場神識比試。這樣說來,她不給自己看其真容,也不算違約了。
隻是,張毅心中一直都有一個疑惑,離姥真的是自己的舊識麼?
看來,這個疑惑還要繼續困擾自己下去了。
張毅如是想著,正打算離開,卻聽到旁邊一個宏亮的聲音喊道:“喂,那邊的小道長,可是叫張毅麼?”
張毅眉頭一凝,他其實早就發現,在不遠處有一個樵夫,正在一個大樹下乘涼。但對方一個凡人,他也沒有放在眼裏。
如今聽到這人喊出自己的名字,頓時覺得大有古怪,於是轉過身去,詫異的問道:“不錯,我就是張毅。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
那樵夫咧嘴一笑,露出了滿口的黃牙,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珠,這才說道:“果然是你。剛才有一個蒙著輕紗的姑娘,讓我給你帶來了一個盒子,說是務必讓我將盒子交到一個叫張毅的年輕道士手中。嘿嘿,那姑娘出手可真大方,一次就給了我一大塊金子。”
“盒子?那盒子在什麼地方?”張毅眉頭舒展開了,追問了一句。
這離姥究竟是搞什麼鬼?竟然需要一個凡人傳信,當真是奇怪之極。
“盒子就在這裏。不過這盒蓋不知怎麼做的,剛才我用盡了力氣,也沒有打開。我看你小道長的體格,連我的一半力氣都沒有,肯定也是打不開的。正好我這裏有把柴刀,幫你劈開吧?”
那樵夫看樣子十分熱心,竟然主動給張毅出了張毅的主意。
張毅額頭立刻出現了三道黑線。
他將盒子拿在手中,隻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盒蓋之上被離姥種下了一種禁製,目的應該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偷窺。這樵夫人倒是實在,居然想用柴刀破開修仙者的禁製,怕是就算是累死,也打不開的。
張毅輕笑一聲,搖頭道:“開這盒子,講究的是技巧,不是蠻力。你看好了,我給你變個戲法。”
隻見他的一雙手掌,在盒蓋上輕輕一拂,一股青氣從掌心處溢出,射入盒蓋中不見了,這時隻聽“啪”地一聲,那盒子竟然自動打開了。
樵夫睜大了眼睛,自己花了很大的力氣,都沒有打開的一個盒蓋,居然被人輕輕撫摸了一下,就弄開了,這真的是戲法?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那樵夫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張毅故作神秘的一笑,言道:“其實很簡單,隻要用心去做,自然就打開了。”
“就這麼簡單?”樵夫撓了撓頭,非常不解。
“就這麼簡單!”
張毅不再去看樵夫迷茫的眼神,低頭朝玉盒內看去,卻發現是一個手帕,普普通通的手帕。
從這手帕上,散發出淡淡的香氣,應該是女子用過的。難道這手帕,竟然是離姥隨身攜帶之物?
可是,她給自己,算是什麼意思?
他伸出兩指,將這手帕輕輕夾起,這才發現,手帕的上麵寫著幾行小字,字體雋秀,十分工整,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一棹春風一葉舟,一綸繭縷一輕鉤。花滿渚,酒滿甌,故人離去百年愁。
“故人離去百年愁?這就是‘離姥’二字的來曆?”張毅看著這字跡,怔怔的出神,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所在何地,腦海中竟然全是這一首清詞。
過了許久,他才緩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有些失魂落魄的自語道:“不可能是她?當年的她,還隻是個凡人!一個凡人,能在短短的時間內,突破到現在的境界,她又沒有乾坤戒……唉,當年的事情,原本以為我已經忘卻了,可是看到這首詩,還是忍不住的想起!”
那樵夫心中大惑不解,這小道長為何才看到一方手帕,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他實在看不出手帕有什麼名堂。
張毅深吸了口氣,將激蕩的心潮壓了下去,轉頭對那樵夫說道:“我也同樣有一樣東西,讓你轉交給那位姑娘,這件事情你一定要給我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