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個小小的巫師,隻不過是出竅初期的修為,在青元道君這個早已渡過了兩次天劫的修士麵前,自然隻有送死的份兒。
在人間界,恐怕除了祭祀總殿的幾位上古祖巫外,沒有一個人有必勝的把握,可以戰勝青元道君。
想到上古祖巫,青元道君的眼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他在二十年前,曾經親自去過祭祀總殿,打算找那上古祖巫一戰,查清楚這些處於人間界最頂端的人,究竟恐怖到了何等地步。
可是,那一戰對他來說是沮喪的。因為他居然隻是在祭祀總殿十裏之外徘徊了一圈,就無奈的折返了。
他不敢靠近祭祀總殿。
若是這個結果傳出去的話,一定會讓無數人驚掉下巴。要知道,即使是在二十年前,青元道君也已經渡過了第二次天劫很久了,原本已經成為了人類修士金字塔最巔峰的人物了,無須害怕任何人。
但是當他靠近祭祀總殿的那一刻,感覺到那座雄偉的大殿中,像是潛伏著的一隻上界古獸一般。
這種恐怖的氣息,遠遠比他想象的強大的太多太多,甚至於超過了他的認知範疇。
於是,他退卻了。
在那種情況下,隻要是一個惜命之人,恐怕沒有人不會選擇退卻。因為向前一步,就意味著死亡。
也隻有到了他這個境界,擁有了這樣的實力,才會真正體會到上古祖巫的可怕之處。他這時才真正明白,為何中域各大門派中,都流傳著這樣的一句告誡——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要試圖去招惹上古祖巫。
“上古祖巫,永不飛升。”這八個字在他腦海中一遍遍的響起,似乎充滿了無數種懸念與隱秘。
青元道君一路行來,幾乎暢通無阻,很快就來到了一個隱藏於大殿下方的一間密室之內,銳利的目光掃視了一番,很快就發現了在正前方並列排放著的九座傳送陣。每一座傳送陣前都有一個碑牌,上麵密密麻麻的寫著一些字跡。
這些字跡十分潦草,如同隨手塗鴉,而且與中域的文字又有許多不相同之處。
不過,青元道君對於這種巫文有著極深的研究,所以很快就辨認出,這些文字其實寫的是傳送的目的地。
他挑了其中一個傳送陣,抬手一揮,數枚低品靈石準確無誤的鑲嵌進了傳送陣周圍的凹槽內。
“嗡!”
一大片光芒在他的周圍湧現,直接將他圍在了中間,接著腳下傳來一陣地動山搖,“嗖”地一聲,化為了一道白光消失不見。
……
在接下來的三日,不斷有消息通過各個大祭祀殿,向祭祀總殿源源不斷的傳來。幾乎每一個消息上麵都在訴說著同樣的事情。
有一強大至極的仙道修士,一連摧毀了數個設在各處的祭祀殿,目的卻隻有一個:借用那裏的傳送陣。
於是,祭祀總殿震怒,悍然派出數名古巫,向那人追去。隻可惜,那人的速度太快,中間幾乎不做任何停留。因此,當這些古巫追趕到的時候,那人早已人去樓空,不知所蹤了。
可即便如此,祭祀總殿通過調查,最後還是斷定了做出如此大膽之事的仙修的身份——正是昆侖仙派的數位供奉之一的青元道君。
在祭祀總殿內,正進行著一番激烈的討論。
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著十分明顯的十萬裏荒原人的特征,高挺的鼻梁,淩亂的頭發以及寬闊的身材。
一名鷹鼻闊臉的老者手中拿著一片鹿皮,淡淡的掃了上麵一眼,眉頭聳動的道:“這已經是第六座祭祀殿被毀的消息了。按照路程推斷,那人應該已經抵達了中域。接下來事情該如何去做,你們都說說吧!”
“巫冒師兄,上古祖巫們與人類渡劫期修士早有約定,不能隨意對下麵的人出手。這青元道君竟然敢破壞這種規矩,分明是沒有將祖巫們放在眼裏。以我來看,應該請祖巫出山,給那人一個教訓。”一名鬈發中年人大聲說道。
“不妥,不妥。”另一人大搖其頭,否定了那人的看法,“從那人的出手來看,並非真的要摧毀我們的祭祀殿,而隻是想要借用那裏的傳送陣而已。如果就因為這麼點小事,驚動祖巫大人,未免有些大題小作了。”
“哦,那以你的意思,這口氣我們就應該忍下去嗎?”鬈發中年人雙目一瞪,大聲的質問道。
“如此大事,又怎麼可能這麼算了。這些年中域仙修一直對我們祭祀殿進行打壓,大戰從來都沒有真正停止過。可是我們祭祀總殿,因為種種原因,連一名古巫都不曾派出,幾乎每一次都落盡了下風。
我們正好以此為借口,出動幾名古巫,對那些人類仙修一個沉重的打擊。哼,這樣既可以將仙修的威脅除去,又可解了祭祀殿被毀之恨,正是一舉兩得。不過具體該如何行動,還得在謀劃一二。”
“那青元道君如此猖狂,就這樣輕輕揭過,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
這些祭祀總殿的古巫們,乃是僅次於上古祖巫的存在,正因為如此,他們的大部分精力,也都用在了研究巫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