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之後,從下麵走來了一個身穿黃衫,留著一抹髭須的中年人,四十五六歲的模樣,微微發福。這人身上有一種雍容文雅的味道,看人的目光充滿了和善之氣,應該就是富商葉雙城了。
隻是從表麵看,他倒像是一個養尊處優的達官貴人,與一般的商人的市儈之氣多有不同。
而在他的前麵,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道,看上去頗有幾分仙風道骨,隻是態度有些倨傲了點,走上酒樓後,目光在在座的賓客身上清冷的掃過,看到張毅的時候,略微的燉了一頓,似乎有些意外。
“嗬嗬,原來這裏還有一位同道在此,老道南坡道人失敬了。”這老道自恃身份,隻是向張毅略一拱手。
張毅抬頭看了這人一眼,發現對方體內有一絲微弱的可憐的靈氣,暗自搖頭。這人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一些修煉的門道,居然在體內熔煉了一絲靈氣,已經達到了凝氣二層。但這點修為,自然還入不得張毅的法眼。
所以他隻是掃了對方一眼,也懶得打什麼招呼,繼續埋頭思索著什麼。
那南坡道人見此,不由得一怔,接著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悅。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這人居然對他理都不理,明顯是不將自己放在眼裏。可是為了保持仙者風範,他也不便動怒,就徑自朝最上首的一個座椅上走去。
在座的賓客將剛才一幕看在眼中,一個個都十分的驚奇,尤其是看到張毅這種恬淡的模樣,竟隱隱感覺,這人才是真正的得道之人。
經過一番乏味的開場白後,那葉雙城就近選了一個座椅坐下,看向南坡道人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崇敬。
“老夫早年跟隨家師,在南坡山上修道,吐納天地靈氣,所往來之人,多是陸地神仙之流。如今初到寶地,看到昆州世人多有求仙向道之意,心中甚感安慰。隻是世人雖有向道之心,卻無修煉之法。老夫念葉道友一片赤誠之心,心中甚是喜歡,這才願意將這長生之道講於眾人知曉,並非貪戀區區財帛之資。”
這南坡道人侃侃而談,竟然一副視金錢如糞土的模樣,不斷的宣揚著自己清高的氣節與追求。
若非之前已經聽管家說起,這老道早已收受了葉雙城大量的財帛,張毅恐怕真的要被他這三言兩語所欺騙,以為對方正是我輩中人呢!
再看其他賓客,一個個聽得如此如醉,每到關鍵之處,都忍不住拍案叫好,顯然漸漸被老道的話語迷惑了。
倒也有那麼幾個,算得上是清醒之人,目中露出一絲不屑來。
“我知在場中人,有許多以為老道所講的不過是一些花言巧語,純屬騙人的伎倆。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天下間欺詐之徒不勝枚舉,諸位以前或許真的遇到過這些。老道先使出一些手段,也好讓大家長長見識。”
這南坡道人雙目微眯,精明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他這話一出,張毅不由得眉頭輕皺了一下,已經料到了此人將要耍出什麼手段,心中頓時有些微微怒意。
而其他人卻都睜大了眼睛,滿是期待的看著南坡道人。
南坡道人也不多言,隻是長身而起,徑自走到張毅的麵前,滿麵春風的說道:“這位道友,可否借你桌上的茶盞一用?”
“隨便。”
張毅冷冷說了一句,麵無表情。
南坡道人以為是張毅心中不服氣,所以並不在意,隨手倒了一碗茶水,端在手中,然後指尖輕輕抵在茶盞的下方,“騰”地一下,一道乳白色的極細火苗就從指尖詭異的出現,竟然在瞬間將那茶盞內的水燒開了。
“噝噝!!”如此奇異的一幕,被眾人看在眼中,全部都變得目瞪口呆起來,整個酒樓的第三層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