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祖看著獨孤潯消失,眼中閃過一絲殘忍之色,他剛要邁步朝張毅逃遁的方向追去,卻瞬間停了下來。
哢嚓嚓!
翼祖的體內出現了一陣扭曲,像是有百餘隻小鼠在他全身經脈中亂竄一樣,皮膚起伏不定,不斷發出骨骼碎裂的聲音,臉上鮮血迸流。
“唳!”
翼祖仰頭狂叫一聲,身體你倏然展開,如一團遮天之雲朝火獄上方爆射而去,眨眼間已到山頂上。
原來,獨孤潯雖然死了,可他卻在翼祖的體內某處,暗藏了一道刀芒。由於翼祖太過自信,沒來得及仔細檢查,這道刀芒不斷的吸納他全身精血,衍生出越來越多的劍芒,很快就形成了一股恐怖的刀旋之力。
在這刀旋之力的作用下,翼祖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經脈,再次受到重創,整個人的氣息驟降數倍。
他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個葫蘆,往口裏猛灌了兩口黑氣,吞咽下去後,離開開始修煉了起來。
火獄周圍其他地方的翼人相繼趕到,圍繞在翼祖身邊,全身顫抖,趴伏在地上顯露出敬畏之色。
……
再說張毅聽到獨孤潯臨死的那番話後,身體一顫,竟有一股異樣的情愫自心底湧起。
獨孤潯為了人族而亡,死的轟轟烈烈,對他產生了前所未有的觸動。一直以來,經曆了修仙界的各種爾虞我詐的他,早已形成了一種固有的觀念——凡是以自己的利益為重,其他的都是次要。
因此,他雖然對整個人族在仙界的境況感到憂心,不過這種憂心多半是出於覆巢之下無完卵的顧慮。
但獨孤潯的死,卻讓他的心境,發生了微微的轉變。
輕歎一聲。
張毅繼續順著鐵索朝下走,這條鐵索約有百裏之遠,而且在禁煉神火的灼燒下,下降的速度極慢。
三個時辰後,秦靖才來到了下方。
這裏是一片窪地,正好避過了禁煉神火,空氣清涼,左邊是一座巨大的山洞,岩石倒立。
“站住,什麼人?”一聲厲喝從洞中傳來。
接著,從裏麵湧出一大片翼人手中執著斧鉞鉤叉各種兵刃,與一般翼人不同,這些翼人身上,散發出一股股的暴虐之氣,仿佛剛剛從死人堆裏爬出來一樣,令人感覺到一陣恐懼的威脅。
其中為首的一個翼人,雙頰上各刻有一個刺青,分別是“雙”、“古”二字,顯得十分奇特。
“殺!”
張毅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
獨孤潯的死,對他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刺激。他心中憋著一股火氣,正需要找人發泄,而這些翼人卻正好送上門來。
第二元神當先動手,雙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巨大的圓形,吸魔*再次湧現,“嘭”地一聲,一股磅礴的魔靈之氣自掌內發出,瞬間將所有翼人籠罩在內,然後轉化為恐怖而驚人的漩渦之力,瘋狂的吸納了起來。
“唳!”
那名臉有刺青的翼人怒吼一聲,身體猛地從地上竄起,竟瞬間突破了第二元神吸魔*所控製的範圍,手中的一根回龍槍陡作一團銀花,發出一聲龍震九霄的長吟,眨眼家化為了一條九丈餘長的巨龍,朝秦靖撲了過去。
“吟!”
巨龍大口一張,竟噴出一股濃烈的火焰,鋪天蓋地的落下,將整個天空化為一片火海,通紅一片。
“不好,竟是禁煉神火。”
張毅感覺到這火焰的驚人熱量,著實吃了一驚。須知,禁煉神火乃是修仙界公認的不可祭煉之物,可是對方的法器內,居然能夠噴出這種火焰,豈不是說,這樣的一件常識竟被人打破了?
他一驚沒有時間猶豫,可以想象的是,若是被這火焰沾染到自己的話,順江就能讓自己化為一片焦灰。
他大口一張,猛地噴出一股黑光,在空中一陣扭曲之後,化為了一朵七八丈方圓的巨大魔蓮,不斷的旋轉著,烏光大放。整個魔蓮如一隻巨大無比的風車一樣,滾滾向前,擋下了那漫天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