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錦袋中抽出“乾坤扇”我輕輕的展開在玄天麵前,繼續壞笑著說道:“嘿嘿,這就是‘乾坤扇’哦,玄天,你敢相信罷?我們這麼快便尋來第一件寒物了,想來過程雖奇特卻並不太難,你且安心等著,我們再去尋兩件來,二位長老說有三件寒物你便可以自冰中出來了!”
玄天望著我,歎了口氣道:“這,這事兒你怎的看上去比我更興奮?”
傻嗬嗬的笑著,我回答道:“嗯嗯,怎的?難道這樣不可以麼?”
不知是何緣故,玄天愣怔怔地看著我,眼中滿滿的全是感動,那張皎白如月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驀然長歎一聲,道:“多少年來,我從未想過,這世上竟能真有人為了我的事而費盡心力,惟兒,惟兒,你真的很好,我收你做個義妹如何?”
還未等我反應,清尹宿陽倒是大吃一驚。其實想想也是,玄天是我爹爹和娘親的師兄,那自是我的父輩,若是論起來,我理應同清尹宿陽一樣稱他一句“師叔”,長幼有序,這道理隻要不傻自是會明白的。
如今,他卻要同我一結金蘭,這要讓自小便生長在這門規大如天的梵陽門中,始終恪守規範的清尹宿陽如何接受?對於他來說,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的事了。
然,他對我噏合了幾下嘴唇,似是要說什麼。
為了不讓他的話引了玄天不高興,我趕緊乍作懵懂地問道:“義妹?那是妹妹的意思麼?”
溫柔的看著我,玄天的聲音好聽得令人耳朵著迷。
“正是,不過是沒有血緣之親的人互認兄妹,你尊我為兄長,而我視你為親妹,自此往後,你便是我在這世上唯一至親,而我亦是你唯一至親之人!”說到那句“唯一至親”的時候,他的聲音微微顫抖了一下,而那雙狹長好看的眼睛裏,一抹孤苦是如何都掩飾不住的。
大喜之下,我在原地跳起了舞來,轉了好幾個圈圈之後,拍著手笑道:“真好,真好,我自打下了山以後才知,原來每個人不見得都是孤單一人的,隻是可惜我自己卻偏偏生就一人,如今你當了我兄長,那我往後就不再是一個人了!”
笑是真心的,我從此以後不再是孤兒。我不光有萇菁,有雲螭,有清尹宿陽,現在亦有了一個玄天當哥哥。
見狀,清尹宿陽似是有些著急,趕緊擺著手道:“師,師叔,弟子鬥膽,您與惟兒父親乃同輩門徒,這,這如今又認惟兒當義妹,隻怕,隻怕這於禮法有些相悖罷!”
這話一出,玄天的目光瞬間冷冷的投向了他,好似一雙冰刀直直的射了過來,聲音更是冷到如若冰霜。
“禮法,那是個甚麼勞什子?”
聽上去,他的口氣裏不光有冰冷和質疑,還摻雜了一些嘲諷。
他是如此,卻教清尹宿陽全身一震,甚至不敢直視玄天的目光。
複冷冷一笑,玄天又道:“看看你這迂腐的小娃兒,這便是那淩夙的好生教導罷?把個通透的孩子教成了個傻子!哼,這梵陽門上下事事皆需禮法,處處守著規矩,才會讓弟子個個愚蠢至極。若是非要算來,清尹宿陽,我問你,我身為一介長輩,所做所為難不成還需要你一個晚輩來指指點點麼?”
單膝點地,拱手施禮,清尹宿陽連連賠罪道:“弟子不敢,弟子不敢!”
玄天似是沒有再理他之意,口氣溫和下來,目光投向了我,問道:“惟兒,怎的這次未見那兩位小兄弟?”
聽他在詢問萇菁和雲螭,我趕緊回答道:“他們身體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弟子房休息了!”
“不舒服?”玄天的麵色微微一變,口氣中透著極度的關切,道,“兄長問你,惟兒,萇菁、雲螭同這個清尹宿陽,可有你心上人麼?”
他現在已稱自己為“兄長”,顯然那個結拜不需要任何儀式,即刻生效了。
雖說從清尹宿陽的臉上仍能看出歎息,我卻感覺無比的親切,故,在玄天麵前,倒是羞澀了起來。
“兄長,你這般問我,教我一個姑娘家家的如何回答嘛,之前那個瓊汁仙釀的小娃娃亦說喜歡會分好多種,心上人那種,怎的能隨隨便便的說出口啊!”
說話的時候,我明顯義氣不太足,臉也紅紅的越來越低,眼神亦偷偷的瞄了瞄正認真盯著我的清尹宿陽。
仿佛看穿我心事一般,玄天哈哈大笑了幾聲道:“不說便不說罷,女兒家有些心思倒才正常些!隻是,那個萇菁小兄弟很是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