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來！”我無力地掙紮著，甚至哀求道，“雲螭，求求你，停下來，隻要你停下來，我什麼都答應，求求你停下來！”
“已經開始了！”雲螭看著我，竟然也是滿臉的悲傷，微微搖頭道，“惟兒，這種犧牲我也很痛苦，你要相信我！”
說完這句話，他就對著我重重打了一個響指，一瞬間，我全身上下的疼痛感就消失了，那束縛著我的仙力繩也消失了。
“咚”的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我甚至都顧不得臉上擦到的泥土，連滾帶爬地衝著張臨凡飛奔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雲螭已經知道大勢已去，所以，張臨凡和清尹宿陽根本沒有結界，所以，我可以很輕鬆地碰到他們。
“宿陽，宿陽！”我先到了清尹宿陽的跟前，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臉，焦急地喊道，“你說話啊，你到底是怎麼了？”
“不用叫他了！”張臨凡側過頭來，虛弱地說道，“宿陽本就應該消失在那場天火之劫裏，但是，因為他曾經依誅仙劍而生的，所以，當時他的肉身崩壞之後，劍靈和劍核就變成了我和現在的他！”
“臨凡！”我抹了一把眼淚，走到他跟前，看著他已經開始從體內湧出大量金色光芒，並往誅仙劍劍身彙聚，我的心仿佛也被撕扯著。
“你聽我說！”張臨凡笑得溫柔如水，聲音也輕得好像隨時都會聽不到一樣。
“可不可以放他們下來？”我回過頭去，對雲螭問道。
雲螭沒有回答，隻是點了點頭，點好著再次“啪啪”打了兩聲響指。
清尹宿陽失去了仙力繩的捆綁便緩緩倚著十字架滑了下去，仍舊目光呆滯地盯著我，眼神裏滿是千言萬語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或許是想要給我一個擁抱，張臨凡才一失去束縛就要往前走一步，我本能地想要回應他的擁抱，卻彼發現他似乎是沒有力氣一般，整個人失重地往前栽了過來。
“臨凡！”迅速上前一步，我拖住了他的身體，並緊緊抱住跟著跌坐在地上。
“我，連抱你的力氣都沒了！”抬著頭看著我，張臨凡一邊吃力地抬起手來撫摸著我的臉頰，一邊苦笑道。
用力地抱著他，我拚命地搖著頭，眼淚就隨著搖頭的動作甩到了他的臉上。
“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我一直以為張臨凡雖然不算胖，卻也是不輕，但是，現在我抱著他的感覺卻好像抱著一團輕飄飄的棉花，抹了一把眼淚，我說道，“你別再說話了，別再說了！”
看著他的樣子，我不知道應該如何拯救我心愛的男人，甚至不知道應該有什麼辦法留住他快要消散的身體。
“惟！”一隻冰冷的手突然握住了我的胳膊，回頭一看，竟然是清尹宿陽爬到了我們身邊，吃力地開口道，“再，再見！”
“宿陽！”我看到他的身體已經消失了一半，驚叫著想要握住他另一隻伸向我的手。
然而，就在我抓到他手的一瞬間，清尹宿陽就帶著一抹略顯呆滯的笑容，就在我麵前“噗”的一聲消散不見，變成無數金色的光沫盡數湧進了已經漸漸變大變得銳利的誅仙劍劍身。
全身都顫抖著，我低頭看了一眼還躺在自己懷裏張臨凡，發現他的身體也在漸漸變得越發透明了起來，心碎的聲音好像都能聽得到。
“臨凡，你是不是很後悔遇到我？”強忍著內心如同被千刀萬剮的痛苦，我笑眯眯地撫摸著他好看的臉頰，說道，“要是沒有因為骨琴的事兒遇到我，你肯定還在過那種傻乎乎的正義捉妖生活，必然閑雲野鶴逍遙快活的！”
“那些如何比得上與你一起的日子？”露著一副溫暖的笑容，張臨凡笑道，“若是說後悔，那也隻是因為後悔遇到你太晚了！”
“嗯！”我吻了吻他的額頭，說道，“臨凡——”
“你先聽我說！”張臨凡抬起手來捂住了我的嘴，道，“惟兒，你答應我一件，好嗎？”
“什麼？”我問道。
“我先答應我！”張臨凡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執拗地說道，“要不然，我死也不會瞑目的！”
“我答應你！”他的後半句話讓我全身一抖，立刻應了下來，道，“我答應，不管什麼事兒，我都答應！”
咳嗽了幾聲，張臨凡點了點頭，道：“你要相信，不管多久多遠，咱們還會再相遇的，所以，你不準放棄自己，更不準為了什麼所謂的天下大義去委身於任何一個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