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癡地壞笑了幾聲,雲螭環著我的雙臂更加用力了一些,溫柔地說道:“怎麼,我來我自己妻子的房間還需要跟誰報備嗎?”
睜開眼睛看著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我無奈地歎了口氣,任憑他這麼抱著。
“怎麼不說話?”用肩膀拱了拱我,雲螭再次壞笑道,“莫不是之前我忘了與我發妻圓房,她生氣了麼?”
真是被他氣到想要罵人,如果不是我現在身體不適,一定會跳起來掐他。
說實話,雲螭這樣的男人,無論是外形還是氣質,亦或者是他的身份背景都算得上極品了,龍族化人之後本就非常漂亮的,明明是龍卻生得一雙細長上挑的鳳眼,促狹裏帶著些許誘人的魅惑;身材頎長,長腿細腰寬背,一頭長發雖不及萇菁仙君那般長,卻也幾近齊腰,烏黑中閃爍著迷人的深藍;鼻梁高挺山根筆直,一雙薄唇紅中又透著點隱隱的白,非常的好看。
不僅如此,當他化成半人時,那一條拖在身後的長尾和一雙龍角,更是平添不少魅力,就像現在這樣。
“我這麼好看嗎?”也許是見我盯著自己發呆,雲螭好奇地回盯著我問道,“盯得都出神了!”
“確實好看!”抬起手來輕輕地摸了一把他額頭上的龍角,我坐直身體,並與他保持一定距離,道,“隻可惜這麼好看,卻到現在還耍著單個兒!”
再次將我拉進懷裏抱住,雲螭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陰冷,道:“誰說是我是單個兒,你不就是我正經八百的妻子嗎?”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竟然一翻手將我雙手提過頭頂,整個人將我壓倒在吊椅裏,從上往下俯視著我。
突然就想到之前在龍族天層裏那一片鋪天蓋地的紅,還有那一襲鮮紅的嫁衣,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那是一場假的婚禮,卻讓我心裏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些許溫暖,想當年,我們還是懵懂無知的少年,一起上梵陽仙山,一起入梵陽門,一起為了天下蒼生阻止淩夙和玄天的逆天而行,似乎這一切都是昨天才發生的,又似乎這一切都是遠到記不清多少年前的發生的,果然活得久了就好比在一片苦海裏遊泳,偶爾抓到一塊浮木或者攀上一條小船,卻又不知在何時何處被一塊暗礁或者一波暗湧給擊得粉碎。
“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沒有做任何的掙紮,我笑眯眯地看著雲螭,問道,“難不成能從我臉上瞪出什麼來嗎?”
明明還是當年那張臉,明明還是當年那個人,我卻總是有一種最熟悉的陌生人的感覺。
身子再往下壓了壓,雲螭溫熱的呼吸噴到了我的臉上,微笑著說道:“總是覺得你這丫頭越發的磨人,讓我總是無法忘記,我也曾試著把你當作自家小妹來看待,卻發現越是如此越是無法忘記,所以,你知道為什麼我會將我龍族的王冠戴在你手上嗎?”
輕輕地搖了搖頭,我沒有回答。
“因為你需要重築仙基單靠海藍晶石是無法辦到的,而龍族主神的信物龍鱗之鐲就代表著未來龍族王的身份,還有就是我的一半修為,我自龍族出世便身為龍主,其實自從第一次與梵陽門大戰之後,我被晝叔叔救下寄養在凡世間,才知道這人世間才有人情冷暖,那種感情是我從來都未曾感受過的,後來遇到了你和萇菁兄,再後來遇到了宿陽師兄,咱們做了那麼多的大事,我才知道,雖然身為主神卻是最寂寞的,最近我總覺得可能會有什麼更大的事要發生,所以,若是我真有會,我龍族一脈還是要靠你的!”
“你又開始胡說了!”終於找到了一絲絲空當,我用力一挺身,將他頂開,笑道,“再大的事,你龍族還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才不要替你收拾那爛攤子呢!”
沒有再次將我壓倒,雲螭靜靜地坐在我身邊,雙肘拄在雙膝上,盯著遠方的大海,沉聲道:“傻丫頭,其實自從淩真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是宿陽師兄的時候,我就特別想問你,你到底是愛他還是愛張臨凡?”
這個問題倒真是挺尖銳的,我被問得一愣,思考了片刻,道:“我不知道我愛上張臨凡的時候,是不是因為宿陽,但是,現在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我現在的愛的是張臨凡,就算是宿陽再回來,我也可以清楚的明白,我愛的就是張臨凡!”
無奈地歎了口氣,雲螭之前還有些微笑的臉越發地沉了下去,幽幽道:“惟兒,那我呢?在你的心裏,可曾有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