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斐曼把目光投向了自己,那個女子迅速的轉開了眼神,不再看他了,臉上竟是好看的紅暈一片。
“素銀姑娘,除了那我們來時的山洞外,咱們這座山,可還有離開之路嗎?”手把酒盞的趙甲有些機警的對身邊的一個女子輕聲問道。
一聽他要打聽這個,那女子玉手遮麵,微笑著搖頭道:“幾位爺有所不知,我們這裏屬於山地中盤,氣候相當複雜,除那山洞外,倒是真有別條出去的路,隻不過,地勢更是險,現下裏山中濃霧正盛,莫要說走,就是聞了都會叫人暈死好幾天,就算不暈也看不清腳下的路,那坑多潭深的,一個不小心跌進去,連個屍首都怕要找不著了,幾位聽我一句,還是多待幾日,待霧散一散淡些了,我們再引你們出去,可好麼?”
“就是啊,你們再待些日子吧!”
“是啊,現在外麵太危險了!”......
聽她這麼說,其他的女子也跟著隨聲附和了起來,七嘴八舌的跟他們說著厲害關係,山中可怕之類的。
要按斐曼平日裏那脾氣,定是不會理會她們這麼說的,但是今日裏,他卻有些不同。許是看出兄弟們本就有意多停留些日子,又許是他看到了之前看著自己的女子,複盯著他看了起來,仍然露著一股子憂心又癡心的眼神。
所以,這一次他沒有擺出老大的態度來,而是順了大家的意思,決定再多在這“女兒村”中逗留些日子。
他這般決定,自是美壞了其他的三個人,畢竟,他們隻是副部小職,比不得斐曼這般心係任務,不好放開心思享樂。
其實,男人左不過是眼珠動物的,那趙甲,錢乙,孫丙這番流連此地,多少也是可以理解的。這村中女子都不似臨安城中的那些大姑娘嬌小姐,低眉順眼走路不敢大動,說話不敢大聲,連個笑都是矯情至極;她們身著獸皮裙,熱情大方風情萬種,且個個漂亮,絕無嬌矜造作的樣子,開朗活潑甚是得人心思。
見他們三個一副樂不思蜀的樣子,斐曼也知兄弟心中感受,便不多加管束,任他們放浪就是了。但是,他卻時時提著十二萬分警惕,直覺這裏與他地不同,心中隱隱揣著些個不安。況且,他心裏還係著那落跑的采花惡賊。
這村中都是貌美女子,若是那柳成風也匿在這附近,怕是必定要禍害這裏的!
多想無意,斐曼站起了身來,離開桌邊,出了屋來,在村中四處轉悠著,想是要碰碰運氣,看能不能一個巧合擒了那賊人來!
不知不覺中,他晃到了村寨邊上,月光下隻見那一人來高的村牆發著有些耀眼的銀色光亮,漂亮至極,仿佛一根根冰柱晶雕。
身為越騎校尉,每天要麵對的都是搜捕和追擊歹人,隨時要準備著殺人或者是被人殺死,故,今天能機緣巧合的來到這座村寨,也算上天垂愛,讓他能得以拋開一切,好好的休息一下。
想著想著,人已經不自覺的走到了那村牆邊上,他很是好奇,到底是何等奇藤異草可以是這般顏色,便伸出手去摸上了一把,結果,倒是讓他一驚。
那物觸手生涼,滑而不膩,手感極好,那摸過時的舒適感覺,比起臨安城最好的綢緞莊裏一等一的好絲綢都要勝上不知多少倍,似美人玉肌般軟細柔滑,叫人忍不住想要去再摸上一把。
細細看來,這村牆又不似樹樁所築,而是一個一個如巨卵般大小,如一人般粗細,被銀藤纏得透不出半點裏麵硬物的樣子,有些還略顯凹凸不整了一些。
正納悶欲抽出匕首來,想要割開一探究竟的時候,身後竟然傳來一個柔弱撫風的聲音。
“斐爺,怎的不吃酒,跑來這裏了?”
握住匕首的手驚得縮了回來,斐曼忙不迭的轉過身去,隻見剛才席間頻頻看著自己的女子正婷婷立於身後,皎白的月亮在她的身上灑下一層漂亮的光圈。
“酒,酒喝多了,出來透透氣,免得出了醜!”微笑著糊弄了一句,他好看的嘴角牽出了一抹有些含蓄的笑意。
“我叫蛛女!”少女臉上好看的一紅,笑吟吟的說道,“山中晚寒濕重,久站於此怕是要陰寒入骨,若是斐爺染了風寒是萬萬不好的,還是請回吧,我已幫您把住處安排妥當了!”說著,她笑得更歡了些,露出了兩排整齊又潔白的牙齒來。
如此良辰月下,本就叫人心猿意馬,再加上佳人在側,甜聲入耳,即使斐曼再生猛硬朗,也不過是個男子,便應承著,隨她回了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