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悸之餘,清尹宿陽再不敢有絲毫輕敵,運足了靈氣將纖細長劍圈轉幾下,先將自己轉攻為守望。
那龍族將軍虛晃一招見不得,便又一反掌向我拍來,中間卻又突然轉向,掌氣直奔萇菁仙君而去。
就他這般東一下西一下的亂打一氣,教我們三人手忙腳亂,一時間連自己都顧暇不上了。
苦戰許久,清尹宿陽的眼神漸漸淩厲起來,一記“密音入心”便傳了過來。
(這龍族將軍拳掌不是很厲害,隻是無奈掌風拳速極快又猛,且招招式式毫無套路,教我們三個人防不勝防,雖說出其不意實乃武學精要,卻到用時極難做到招招得用,若是一招失手教對方有了防備,便更得不償失。這龍族將軍能以一敵咱們三個,又不出兵器,居然能招招得手,毫無防守之意,隻怕他自身武功相當自負,且實戰經驗又較之咱仨多上很多!)
他的話我明白,這鬥了許久,我們三個隻有守退之力,若再不尋個茬口主動攻擊,隻怕取勝更難,況且離開的那兩隻龍人定是去尋援兵,待他們返回那更是大大不妙的。
萇菁仙君更是明了此境,當下便不顧那正猛向他胸口捶來的重拳,右手虛幻一劍,直直向那龍族將軍肩膀刺去,此招甚險,實乃同歸於盡的戰術。
那龍族將軍見他行此招,冷哼一聲,當真收勢自保。
亦是同時,我和清尹宿陽方才緩了一口氣出來,卻沒作停留跟著轉守為攻,向那龍族將軍撲去。
那龍族將軍雖強,卻如何都不敵我三人合力,漸漸現出陣腳錯亂之象。
清尹宿陽見狀尋著一個破綻劍指一甩,長劍便刺了過去,那龍族將軍往邊上一滾急急躲開,雖說並未傷及身體,那披風卻被齊齊削掉一塊。
那龍族將軍完全被激怒了,左腳一踢將那穩插在地的銀槍踢起。隻見那銀槍於空中漂亮的盤旋兩圈,跟著緊緊握在他手中,隨著他手臂猛然一拌,那槍尖掄出一個巨大無比的銀圈,槍風四起我們三人持握兵器的手臂瞬間酥麻起來。
那龍族將軍手下不留絲毫情麵,銀槍橫掃迸挑們三人逼得節節後退,那銀亮槍尖如暴風驟雨一般直往我們三個身上刺來刺去。
梵陽門雖說素來以劍仙為主,門中弟子亦有不少研究他班長兵的人。而清尹宿陽又以鑄造見長,對這槍法更是精通。
“這,這槍法,詭絕精悍,怎的如此奇怪!”一邊護著我且擋且退,清尹宿陽一邊疑惑道。
我在梵陽門中那些日子,平素沒事最愛研習門中玄煉前輩所著兵器譜,對這槍法路術亦有所見的。然,就我所知那其中任意一種,都不及那龍族將軍所使之招,且,他這槍法精妙在於好似就是為我等量身訂製一般。
為了不讓對方尋著更多破綻,我們三個互視一眼,彼此默契十足的收斂了劍法,卻如此一來攻勢便被削弱了不少。
那龍族將軍鬥得興起,突然斷喝一聲,眉心銀鱗一亮,無數薄如刃片的鱗便向我們三個飛射而來。
我們三個驚諤之餘忙催動靈氣抵擋,眼見對方這般越鬥越勇,我的心中窩著一口氣,趁著對方不經意的時候,迅速掐起了一個通心訣。
這一通心我倒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原那龍族將軍較之我們,心中更是驚駭不已。一駭清尹宿陽劍法業精純,身為一介凡人修為功力卻比自己不弱,遙想三百年前,梵陽門鼎盛時期,亦隻有一位弟子有他這等資質,現如今這梵陽門早已元氣大傷,竟還能培養出如此弟子,思之慮之不由心生寒意;二駭萇菁仙君雖說看不出來曆,卻周身上下仙力纏繞,隻怕還有潛力不曾出,委實危險;三駭我一介小女子,麵對如此進攻卻麵不改色,雖說應付得手忙腳亂卻不曾漏招,而自然而然護於我周身的大地之氣唯有女媧一族才有,說明我乃女媧後人,那對他來說自不是好事,再加之我所使之靈氣時而陰盡時而陽極,一冰一炎交替而來,他甚至都不知該如何化解,鉚足了精力才勉強自護,故,他始終都不敢與我正麵相交。
方通心至此,便被他發現,故,他靈力一催,閉了我的通心訣,不曉得是否惱羞成怒,還是急於除去我們三個大患,他竟連續猛攻數十招,卻如何都不能得手。
“嗆啷”一聲巨響,那龍族將軍麵帶怒氣將我們三人逼退幾步,跟著往後縱出數丈有餘,銀亮槍尖點地,目光斜睨著我們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