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傷人真相(1 / 2)

摩帝原本在地翻滾,不知是否雲螭這一聲呼喊刺激了到了。隻見他此時仿佛被施了甚麼定身魔咒一般,躺在地上一動都不動了,任憑身上的火焰越燒煤烈,又至越燒越小,一股詭異的肉類燒焦的味道彌散在四周,發著嗞嗞的奇怪聲響。

之前摩帝還是人形,在烈焰燒至一半的時候,他已固不住人形化回了龍身。

眼見著那巨大龍軀在我們麵前萎縮得不足三尺,連同那柄銀槍亦熔成一灘銀水化成一顆顆液態銀珠在地上來回流滾。

又過了許久,終是到了火盡煙熄的時刻,而那揚名龍之天的龍族將軍摩帝,那個曾名貫九重天以生猛著稱的龍族將軍摩帝,留於世間的不過一捧焦灰,不知何處卷來一股清風,亦將其盡數吹散徐徐。

雲螭眼見著一切的發生,卻又無力阻止,登時腳下一軟好險沒直接暈將過去。

想來也是,他乃一界龍神祖神,而這摩帝將軍又是自打龍之天被尊為九重天榮登仙層之前便跟在他身邊,一路輔佐至今,眼見著保護族人命喪當場,那種痛猶如扒心剜肉,削骨斷筋,不是經曆者任誰都無法體會。

故,雲螭將滿腔怒火化作悲恨的眼神,狠狠地投向了風雲台上以玄天和淩夙為首的梵陽門眾人。

玄天似是被這種目光盯得不舒服,眉頭微蹙以眼神提點了一下身邊的淩夙。

淩夙倒不似他這般有何表情變化,神色亦如平素裏那般冷漠,手中輕輕撫摸著赤瀲劍,口氣淡淡地說道:“龍族妖孽膽敢殘害凡間,屠殺我梵陽弟子,難不成你收拾他們,還需要講甚麼咱們人世間的規矩麼?”說著,她便揚起手來似是做了甚麼訊號一般,揚道再道,“這人便是龍族妖孽之首,三百年前便是他於我梵陽展開屠戮,如今皇天不負有心人,好教我們梵陽一雪前恥!”

我眼見著那沉寂的一幹梵陽弟子中有一小簇似是在低頭沉思,亦有一小簇並不認同淩夙的說法在偷偷搖頭,然,絕大多數的弟子卻被扇動了起來,歡呼不已。許是那些年輕的弟子並不知門中舊事,更談不得雪恥之愉,不過是因著自己才來門中不久,又參與如此“正義”地“守護”天下蒼生的大事件,能於掌門手下見功罷了。

收回了目光,我望著懸立於不遠處的玄天,姿見他神態坦然,俊逸如初見時一般,卻不知怎的心中滿滿溢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陌生感。

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了萇菁仙君,我略略吃了一驚,他的臉色似是慘白得有些奇怪,額頭更是一層抹一層的滲著汗水,身體還有些微微顫抖,時不時還會深吸幾口氣,應是怕我們擔心在努力強撐著。

就在我想上前去詢問的時候,淩夙卻洋洋得意地開了口,訕笑道:“愚蠢的畜生,竟憑妄想憑借一己之力抗衡我與玄天二人,阻撓我梵陽大事,莫不是還在以為如今的梵陽門同三百年前一般,沒了掌門便群龍無首,能任意肆虐麼?”

想來這淩夙苦心修行,三百年來獨掌梵陽大權,勞盡心力,謀劃至深便正是為了今日能與龍族重逢。眼見雲螭這個龍族祖神未能恢複全部修為,龍族大將又盡數折損,這場大戰已勝券穩操,自己終是完成了一雪前恥之夙願,心頭那股滿足感,簡直是司馬昭之心世人皆知了。

然,偏偏玄天要來潑她的冷水,突然扔出一句堅冰一樣的話,道:“哼,淩夙,你此番很是春風得意麼?”

淩夙這才發現自己的嘴角竟不自覺地上揚著,收斂好表情,她轉頭看向了玄天,目露愧怒卻不發一言。

許是她的樣子惹了玄天的笑,隻聽他“哼”了一聲,卻連側一下目都不肯,而是交手伸向了我,溫暖地笑道:“惟兒,許久不見了,兄長於你很是思念!”

他望著我的眼神教我不知怎的竟從心底顫抖了一下,那種眼神似是與之前在龍之天芯晶柱裏我看到的年輕時的他,望著我娘時的一般無二。

我顧不得這些,我現在就隻想將心中的疑問,統統拋出來,故,揚聲道:“哥,我不相信,這麼長久以為的相處,我們說的那一切的一切,你,你都是騙我的嗎?是,是你串通掌門騙我的麼?你,你們不過是想要取回赤瀲劍,隻是想再奪龍之天寶貝舉門飛升麼?”

明明說好不許哭的,眼淚卻還是不自覺地滑落了臉頰。

玄天的眸子低垂了一下,臉色似是有些許淡淡變化,語氣卻清淡如常,道:“惟兒,兄長確有隱瞞你之處,卻並非皆是騙你,事已至此,再去對那些過去的事兒刨根問底又有何用呢?最重要的是,是......”他定定地望著我,這一望透盡了溫柔,“最重要的是,惟兒,我不曾有害你之心,相反,我是愛你,比任何人都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