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僵持不下(1 / 2)

被玄天這一番話說得淩夙是又怒又惱,又羞又憤,全身顫抖著怒喝,道:“玄,玄天,玄天放肆了,你,你竟敢羞辱本,本掌門!”

雖說她這一喊,似是用盡了全部力氣,卻仍不敵眾弟子的幽幽眾口,瞬間便淹沒在不滿與疑惑的喧嘩聲中。

玄天回頭掃了一眼身後激昂慷慨的梵陽弟子,一雙狹長好看的鳳目裏滿是毫不掩飾的爽利。

“哼,掌門?”他冷冷一哼,笑道,“就你那點兒能耐,也配得上這一門之掌?哈哈哈哈,看看如今的梵陽門,再看看這些不潰亦不成軍的弟子,這些人可還將你當個掌門麼?”

淩夙全身一凜,望著身旁這一幹弟子,望著那一張張或而驚訝、或而不安、或而氣氛、或而憤怒,更有甚者滿臉盡是鄙夷。

“我,我執掌門派已有三年年了,平素裏也算威嚴有加,門中弟子見我亦無不畢恭畢敬,唯命是從,從未有人敢以如此態度對我!”麵對著眾人不置一言,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羞辱感,哆嗦著舉起了一隻手,指向了玄天,道,“你,還有,你們!”

玄天的態度仍舊輕蔑,隻是輕哼一聲,袍袖一拂,淩夙跟時立足不穩,一下子便跪摔到地上。

“淩夙,所謂強者生存,之前他們怕你畏你,不過是因著你比他們更強更厲害,如今我亦強過你不知多少,他們自是轉而投向我,臣服於我了!”玄天的話說得絲毫不盡人情,仿佛一個高高在上的高人,在斥責一個低級的弟子,且,他越說好似越激動,眼神中噴薄著怒火,道,“三百年前,我玄天被你這等陰狡小人冰封禁地,乃我畢生之恥,如今你最好給我老實待在一處,否則休怪我不客氣,赤瀲劍那事,我根本無屑與你同流合汙,而你在禁地又與惟兒幾個說了那些有的沒的,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麼?”

伏坐在地上,淩夙若非真傻,自是聽得出他話中威脅之意,身體一陣一陣搖動,仿佛就要暈倒了一般。

就在這般的焦灼時刻,梵陽眾子中突然擠出一個身形嬌小,體態輕盈的女弟子來。

隻見她飛撲到了淩夙跟前,一雙眼睛滿是驚慌淩亂,呼喊道:“掌,掌門!”

許是事發過於突然,風雲台上的我們穩了穩眼神,才看到這個女弟子,竟是滿臉驚懼的機樞。

她的修為尚淺,按理說,風雲台一戰是本不應有她的。她的出現卻又不難想到,畢竟,以她的活潑(小生)格,本又好湊熱鬧,這好奇心一驅使,也就顧不得凶險與否,掌門點名兒沒有,指定會偷偷跟在大家身後跑來的。

結果,她這一跟來倒不要緊,才上風雲台便趕上了玄天對淩夙那好生一頓謾罵,被驚駭到亦是理所當然的。

眼見著平素裏受自己尊敬愛待的掌門伏坐在地上,旁邊一幹弟子卻又無人相助,一張俏臉上浮出了疑惑。

她蹲護在淩夙跟前,極度不解地質問道:“玄天前輩,你,你怎的突然生如此大的氣,又怎的竟敢對掌門出手,還有你們,傻拄在這兒幹甚麼?怎的也不幫著勸勸他們,掌門摔了亦不懂得去扶,到底是怎的了?”

說罷,她見眾弟子亦不上前伸手,便也顧不得旁人如何看待,用力地想要將淩夙攙起來。

望著機樞那仍單純如初的臉,我又想到了守陽之死,一陣鑽心的劇痛又襲了上來。

玄天亦對機樞的出現有些疑惑,而淩夙則借著機樞的力,吃力地站了起來。

似是懶得理會他們,玄天再次柔情似水地望向了我,從寬大的袍袖裏掏出了一顆流淌著盈盈水波狀光芒的淡藍色小石頭,笑道:“惟兒,你看,這小物件兒便是你之前一直問淩夙求的瀲水石,她老也不允,兄長此番替你主了,現在便將它贈予你,如何?”

說罷,他便掬手一彈,那瀲水石便緩緩往我麵前飛來,並緩緩停在我麵前上下沉浮,輕輕抬起手來我將它握於掌心之中。

攤開掌心,我仔細地觀察著瀲水石,發現它雖說隻是一塊小小的石頭,卻通體渾潤晶瑩澄澈,仿佛裏麵飽滿地裹著水。

“噝!”許是我看得有些癡了,竟將掌心傷口碰了上去,幾滴女媧之血沾了上去,瞬間開出了幾朵蒼白的小花,不知怎的,望著這添了花兒的瀲水石,我竟有一種蒼山白雪的淒楚感。

“這,這便是瀲水石了麼!”我口中喃喃囁嚅著。

淩夙一見氣得全身發抖,登時大喊了起來,道:“萬萬不可,玄天,你莫不是瘋了?那是本門至寶豈容你隨意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