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清尹宿陽一臉憂思的樣子,我的沉思了片刻,顫聲問道:“宿陽,你的意思是要我......”
一把將我擁進懷裏,清尹宿陽的心跳得很沉重,不看他的表情,我都能感覺出心疼。
“惟兒,我問你!”他的聲音同我一樣略顯顫抖,停頓了一下,說道,“你,是否無論如何都要救萇菁,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犧牲,嗯?”
“是!”點了點頭,連想都沒想一下,我便堅定地回答道,“我是女媧後人,守護天下蒼生是我的責任,更何況是我將萇菁兄扯進來的,無論如何我都要幫他到底!”
幽幽地點了點頭,清尹宿陽悲痛地說道:“惟兒,萇菁並未經過修煉,更沒深修寄生心法,故,雙劍催動之時,必定會教他仙力盡耗,我們想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隻有三法可行:一則奪回赤瀲劍,將它藏起來,大家一些退隱山林,暫且不提咱們的實力如何,能否將劍奪回,便是咱們順利奪回來,長老和師父都已身歸混沌,玄天師叔亦無法再度冰封,他無法飛升上仙又失了赤瀲劍的製衡,你想想他本就心魔深種,那樣情形下又會有多恐怖?故,若是咱們想奪回赤瀲劍,後果必定比想像中更慘烈,實乃下下之策!”
自他懷中起來,我昂著頭望著他滿是心疼的臉,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二則,便是教雙劍被寄生者死其一,那失了寄生者的劍便會陷入沉睡,雙劍缺一,自是無法再用,若是說,咱們用這個方法,便是一定要除掉玄天才行......”緊緊地盯著我的雙眼,他心疼地說不下去了。
我怔怔地望著他,有半晌才反應過來,才驀然推開他的雙手,往後退了幾步重重跌坐到地上,雙手捂住了臉,全身都在顫抖,低聲吼道:“不,玄天他,他對我那麼好,他是我兄長啊,雖說他不顧萇菁兄的安危,殺了芒洛和崇明二位長老,還變得人不人魔不魔,我都不肯再喚他一聲哥,但,他終究是我兄長,教我殺他,我,我如何下得去手?”
將我從地上拉起來雙手緊緊握著我的雙臂,清尹宿陽柔聲道:“惟兒,我說過了,師父的手劄裏留下的解除寄生的法子,對咱們來說,實在太難了......”
哭得眼眶和腦袋都脹脹的疼,我望著他英俊的臉,問道:“宿陽,你不是說了麼,有三法可行,現在說了兩種,那第三種呢,是甚麼?”
低垂下眼簾再度陷入了沉思,清尹宿陽再次望向我時,眼神複雜閃爍著喃喃地說道:“第三種方法是簡單,卻又是為困難,我認為是最行得通,又最行不通的!”
“是甚麼?”我追問道。
“那就是,由你去勸玄天師叔放棄飛升上仙,放棄心中的執念......”清尹宿陽輕聲地回答道,“惟兒,你認為,玄天師叔,會聽你的勸說麼?”
他的話雖說不是質問,卻教我瞬間猶如身墜冰海,心中升起了徹骨的寒意。
那日在風雲台上,玄天寧願斬斷與我的兄妹情誼,甚至斷了要與我雙宿雙棲的想法,亦要執意飛升上仙。
芒洛、崇明二位長老與他乃何等交情,隻因阻攔於他,竟他痛下殺手。
試想我雖與他一見如故,而他亦說對我有情,卻論及起來,又如何能及得上他們之間的情誼?特別是崇明長老,一向視他如自己的孩子一般,明裏暗裏這些年為他能早一天破冰而出花費了多少心血,而他,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將她一招擊殺,又如何肯因我幾句用心良苦,便放下這三百年的執著?
我越想便越感覺心痛難當,不知是否雪夜寒重,竟開始打起了寒顫,體內更是有幾股無名寒流在肆意亂竄,直教我的身體抖得如同篩糠。
我此時心神過於紛亂,想要一時壓製卻又壓不下去,牙齒都不自覺地磕碰起來,發出一陣陣教人發瘮的“哢嗒”聲,眼前亦跟著一陣陣發著黑,結果,身子一軟便又要再次癱坐在地。
一把將我摟住抱起,清尹宿陽心疼地吻了吻我的額頭。
“惟兒,我先送你進去暖和暖和,你莫要如此難過,解除寄生的法子,你容我再想想!”他知我心中痛苦,故,聲音輕柔地勸慰道。
緊緊摟著他的脖子,我用力地搖著頭,將臉盡量埋在他的懷中。此時此刻,我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離開他的身邊。
以靈氣憑空斂起一批柴枝添入了火堆之中,清尹宿陽抱著我往火堆旁,身子一晃便重重坐到地上,好在之前倚靠的蒼鬆很是粗壯,並未落下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