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掌門心事(1 / 2)

“哈哈哈哈哈,委實荒唐了你!”聽到我這麼說,玄天不怒反笑,竟朗聲笑道,“惟兒,你看看,以我今時今日之力,更勝梵陽往日任何一人,況且,我清醒得很啊,哪裏走火哪裏入魔了?我不會害人,更不會害自己,飛升不過時間問題罷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用力地搖了搖頭,繼續同他高聲理論道,“錯了,你全錯了!芒洛長老說過的,你的能量是越發強大的,但,那是炎火之力控製著你的,而不是你自己的想法,你已然走入魔道了,你明不明白啊?你不要再這樣下去了!”

玄天俊臉一凜,跟著目光一峻,訕笑道:“芒洛?竟是那個老東西遣你們前來的麼?他是不是還同你們說,我已心魔深種無法可救?還告訴你們,唯有殺了我才能救梵陽於水深火熱之中啊?哼,我委實後悔,那日竟一時手軟放他一馬,才留著他一條殘命再次興風作浪!哎,廢人就應該老實待在那荷蓮澱裏,安心本分地等死,還偏要搬弄口舌!”

“夠了!”清尹宿陽終是聽不下去了,一雙鳳目怒火中燒,我隻覺得他那滿腔的怒火便要借著那雙眼睛裏噴薄而出。

“怎的?”玄天很是厭惡他,挑著一雙俊目輕蔑地望著他問道。

已然忍無可忍的清尹宿陽,旋即怒道:“即便你是長輩,你是玄天師叔,亦不可如此出言侮辱芒洛長者!更何況,二位長老皆死於你的手上,你怎能如此殘暴,竟做出如此傷天害理,欺師滅祖之事!崇明長老待你猶如親子,你卻狠心親手斬殺,你簡直不配為人!”

淩夙聞言臉色驟變,神情中平添幾分畏懼之色,往後幾步,刻意與玄天又拉開了一些距離。

目光淡然如水鎮定如恒的玄天,直視著清尹宿陽那張因憤怒而略顯扭曲的臉,亦無半點愧色,聲沉如水道:“傷天害理?欺師滅祖?是又怎的?難不成你們都忘了,三百年前,他們又是如何對我的?他們合力將我封於冰柱之中,教我受盡了折磨,這點子算是對他們的報應,這叫報應不爽,與我何幹?”

清尹宿陽被他這番喪心病狂的話氣得臉色鐵表,全身都在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的目光在他們之間來回遊離,最後,我輕輕地拍了拍清尹宿陽,以姿安慰,跟著回過頭去望著玄天。

“玄天,你怎的會變成這副模樣?我不相信,不相信!你是因著不舍才放過的芒洛長老對不對?你心中一定還是殘存著一些善念的,對不對?你不應是這副模樣的,你不應該!”我越說越激動,最後竟不禁大喊出聲。

看著我的樣子,玄天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些疑惑,卻轉瞬即逝,跟著他又用那種陰鬱冰冷的目光瞪著我們,冷冷地說道:“哼,我放過那芒洛老兒,不過是因他已被我打成一介廢人,我不屑下殺手罷了,若是早知今日,我那時便不該放過他,應當一掌劈死他才是!”說罷,他又轉過身去,語氣中夾雜著狠意,揮甩了一下寬大的袍袖,沉聲道,“你們既不想飛升,惟兒亦不想跟我,那便速速予我滾下梵陽仙山去,莫要逼我對你們痛下殺手,滾,快滾,趁我殺意未起之時,趕緊滾!”

他的話教我們四個心思沉重,麵麵相覷的同時,皆目露難過之色。

“事已至此,要如何是好?”雲螭輕輕地拍了拍我和清尹宿陽,柔聲問道。

萇菁仙君亦搖著頭,歎了口氣,道:“莫不是被這赤瀲劍寄生仙力,憑我一人便可將這梵陽門舉門盡滅,也省得教他們為禍世人!”

說罷,他還狠狠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宿陽!”我輕聲喚了清尹宿陽一句,柔聲勸道,“聽玄天這話中之意,想必勸他放棄飛升已無可能了!”

點了點頭,清尹宿陽其實比我想得還要明白,隻是,他內心之中仍不願放棄,不肯就此罷休。

故,他又將目光投向了淩夙,揚聲喊道:“掌門,掌門,您執掌梵陽已近三百年,自我入門開始,您素來都是以門派為重,而今之勢,門庭飛封,山下河水汙濁幹涸,這分明不是正道所向,那您又為何還要執意助玄天師叔施飛升之舉呢?難不成您亦不怕梵陽門逆天而為遭受天譴麼?掌門,淩夙掌門——”

被他這一席話說得淩夙目瞪口呆,竟一時對周圍之事恍若不聞,不知何時,她在我們與玄天舌戰之時,竟默默退到了石台遠處,目光灼灼的望著雙劍所纏繞的越發成形的劍柱。

望著她那張時喜時憂的臉,我頓感疑惑,便將左手掩於身後,偷偷催動了“通心訣”乘著眾人不備之時,施在了淩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