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妻子已經死了?”我正昂著頭喝著“百花釀”,卻被劉濤的話驚了一下神經,道,“什麼時候的事兒?”
說到這裏,劉濤似乎有些難過,低下頭去吸了吸鼻子,道:“好幾年前的事兒了,那個時候,我們才剛剛訂婚,有一天,她和閨蜜一起去采購婚前的用品,結果,在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當時明明是她閨蜜坐的副駕駛,我們痕跡檢查科的同事說,我妻子是為了保護坐在副駕位上的閨蜜,才往自己這一側打方向盤,就與那輛失控的車撞了個正著,當場就死了!”
張臨凡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低聲道:“你妻子,是個好人!”
點了點頭,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劉濤繼續道:“怪事兒,大概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吧!我當時心裏很難過,從來都不怎麼喝酒的我開始了大量酗酒,因為如果不喝醉我就睡不著,越想醉就越不醉,所以,就越喝越多,越喝越凶。基本上每一天都得喝得醉醺醺的,除了上班的時候,酒都不離身,跟老板娘差不多!”
“她可不是醉鬼!”萇菁仙君見我尷尬地拿著酒壺,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笑了笑道,“至少我都沒見過她真正喝醉過!”
吃驚的猛抬起頭來,劉濤的眼睛瞪得溜圓,望了望萇菁仙君,又看了看低頭不語的張臨凡,之後把目光鎖定在我手中的酒壺上。
斜了他一眼,我自腰間摸出了一個軟製塑料一次(小生)杯,倒滿了一杯“百花釀”,遞了過去。
“想來一杯,就來一杯,我的酒,不會醉人!”我自顧自地喝著酒,淡淡地說道。
“試試看!”萇菁仙君對他昂了昂臉,笑道。
張臨凡也望著他,眼神也是那種催促他試一試的表情。
臉上略帶出一絲絲不好意思的神情,劉濤接過了軟杯,先是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似乎感覺味道不錯,便送到了嘴邊,一飲而盡。
“哇啊!”他的眼神一亮,嘖嘖著嘴唇,道,“這,這也太好喝了吧,我從來都沒喝過這麼清甜的酒,喝著有一股好像有無數鮮花開在口中一樣!”
又添了一杯給他,我無奈地笑了笑,道:“看來這幾年你酒喝得真不少,連這也喝得出來,這是‘百花釀’,是我自己釀的酒,若是你喜歡,以後可以到我店裏來拿,不過,記得付款啊!”
萇菁仙君笑得摟住了張臨凡,指著劉濤那明顯被嗆到的臉,好像看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之後呢?”好不容易等萇菁仙君的笑聲停止了,張臨凡又好奇地發起問來。
這回沒有一飲而盡,一點一點地抿著,劉濤又難過了起來,小聲道:“奇怪的事兒就是發生在我開始酗酒宿醉之後,每當我迷迷糊糊回到家裏就倒頭大睡的時候,第二天一早,都會發現自己不管頭一天進門是睡在客廳的地板上,還是衛生間的馬桶上,醒來卻是睡在自己臥室的床上,而且身上還換好了睡衣,還有沐浴乳和牙膏的香味殘留在身上和口中,還有被子蓋在身上!”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又喝了些酒,道,“我其實那個時候也很疑惑,自己明明進門兒就睡了,怎麼還換了衣服洗了澡刷了牙呢?難道是我醉得不省人事的時候做的嗎?但是,我怎麼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呢?後來,這種事兒就不斷發生,我也就覺得必須得找出原因!”
我們三個互視了一眼,皆點了點頭,不說話,聽著他繼續回憶自己所經曆的靈異事件......
......
事情發生得越來越頻繁,劉濤越想越怕,便下定了決心,要徹查這件事兒。
於是,他找了一個第二天放假的日子,在外麵一直晃到了大半夜,喝了一些小酒兒卻不喝醉,保持著絕對的清醒,卻裝得醉醉醺醺的樣子回到家裏。
一開始都沒什麼,直到他假裝醉醉醺醺的樣子晃到了自己那棟樓,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就襲了上來。
劉濤繼續裝著醉,進了電梯裏。然而,他才倚著箱壁還未來得及按下樓層鍵,電梯門就自己合上了,而對應他家樓層的數字鍵就亮了起來。
偷偷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劉濤的心裏暗暗地發起了毛來,不經意間憋了一眼銀色的箱壁,他嚇得好險沒一聲尖叫出來。
一個若有若現的人影,竟倒映在電梯內的四麵箱壁上。那個人影,頭低得沒進了那似有似無的黑發裏。
盡管劉濤做警察也有很多年也算鎮定,此時卻感覺全身的血都涼了,指尖和腳尖漸漸的麻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