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說的拉鏈鬼還真有意思!”萇菁仙君偏了偏頭望了望我手中的筆記本,饒有興趣地笑道。
張臨凡倒是更有興趣,喝了杯酒後,一邊添著一邊說道:“惟兒,你不是有‘砌天石’嗎?”
點了點頭,我從掛在邊上始終用“障”隱著的曾經琳兒不離身的挎包中掏出一個錦囊袋,並倒出裏麵一顆閃著灼日紅光的“砌天石”。
“我懂了!”萇菁仙君本來臉上有些茫然,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一拍腦門兒,笑道,“這筆記本如果是那個拉鏈鬼留下來的,那上麵必然殘留著他的鬼氣,更何況這東西是它生前的東西,肯定還會殘留它的生氣,如果用‘砌天石’收集起來,那咱們就可以去看看它的故事了!”
這兩個男人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有默契的?我心裏如此想著,卻沒有說出來,隻是目光在他們兩個人之間遊離了片刻。
“好吧!”我把目光收了起來,跟著掐著咒訣催動“砌天石”。
隻見它自我手中浮空而起,在黑色的筆記本上盤旋幾圈之後,一下子便隱進了本中,過了許久,那筆記本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翻動一般刷刷的快速翻著頁,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陣刺目的光。
約莫過了十幾分鍾,“砌天石”自黑色筆記本中緩緩浮現出來,光芒比之前沒入書中的時候更加絢爛奪目。
將它握在手中,我感覺到一股淡淡的哀傷一股淡淡的溫暖,我知道,現在這裏麵承載著的是一個曾經年少的青蔥男孩全部的似水年華。
張臨凡和萇菁仙君互視一眼,又雙雙看向了我,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見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我便催動了“砌天石”,將我們三個一同帶入了那個屬於一位名叫“崔徐來”的年輕男孩的故事裏去......
......
崔徐來是一個才考上大學的男孩兒,他的爸爸正是他所在大學的教授——崔笑棠。
崔笑棠年輕的時候長得很好看,陽光英俊,頗受女學生的歡迎。那個時候,他沒有什麼錢,更提不上房子,他住在學校的教師宿舍裏。
他有一個愛人,一個很清麗幹淨的女孩兒,也就是崔徐來的母親。他們相知相戀到相許,一直很幸福。
兒子的名字是崔笑棠取的,因為他的妻子喜歡春天,喜歡徐徐而來的春風,所以,他就給孩子取了“徐來”——清風徐來!
崔徐來還在母親肚子裏的時候,崔笑棠的學校裏又來了一位年輕的語文老師——雷永軍,他有一個五歲的兒子,名叫雷波興。
還真是有趣:清風徐來,水波不興!
崔徐來出生了,長大一點了,可以走了,雷波興總是會牽著還晃晃悠悠的崔徐來在校園裏四處溜達。
那個時候,為了職稱,老崔和老雷都很忙,他們的妻子也都有工作,為了四化建設也很忙。雷波興能照顧崔徐來,這讓兩家家長都很欣慰。
雷永軍常常對崔笑棠開玩笑,道:“哎,可惜了徐來是個男孩兒,若是個姑娘,我一定讓我家波興娶她當媳婦兒!”
每每聽到這些話,崔笑棠就會哈哈大笑道:“是啊是啊,可惜了可惜了!”
十歲崔徐來的心砰的一跳,心中生出了羞怯,看了一眼正盯著自己看的雷波興,臉上頓時緋紅一片。
十五歲的雷波興倒是不以為然,總是會淺淺地笑著,然後淡淡地說道:“無所謂啊,在我心裏徐來就是我媳婦兒!”
也許是大家覺得他們童言無忌,聽到這些總是會好一頓的大笑。
雷永軍道:“我倒是不介意,反正你大伯已經有了兩個孫子,足夠替咱老雷家延續香火了,我不介意你給我找個男媳婦兒!”
“哈哈哈哈哈!”崔徐來的笑聲不似他那麼粗獷,略顯文藝了些,笑過之後,總會說道,“啥社會了,還延續香火,隻要他們年輕人開心就好了!”
這兩個老頑童的對話說完,崔徐來總會心跳狂亂一大陣子,再看看雷波興,總覺得他的眼神裏似乎有些不一樣的東西。
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崔徐來的心中莫名地埋下了一顆種子,而這顆種子漸漸發育成長,漸漸長成一顆結滿果實的參天大樹。
對,種下的那顆種子名叫情愫,而收獲的那些果實便是愛情吧!
小小的崔徐來就像一個小女生一般,被雷波興牽著,在碩大的校園裏走來走去。又是兩年過去了,十二歲的崔徐來似乎覺得校園真的很小,而已經是高中生的雷波興不再拘泥於校園了,他帶著崔徐來走出了長大的校園,在人來人往的城市裏四處溜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