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了時間差不太多,吳貴九又把船開回了之前東北老人的小客船沉沒的地方,隱隱的還能看到一絲絲沉船的影子。
“小兄弟,這裏離岸邊還有多遠啊?”東北老人將手攏在額前大聲地問道,跟著遠遠地四處張望著,之前嘻嘻哈哈的臉上也現出了絲絲憂慮。
“放心吧,老哥!”吳貴九將自己的漁船調成了自動模式,跟著走出了控製室,來到了他身邊,道,“老哥,東北這日子口兒已經很冷了吧?”
點了點頭,東北老人顯然現在已經沒心情扯東扯西了,他現在隻想趕緊靠岸,因為要是再晚個一兩小時,隻怕飛機就要起飛了。
然而,他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一行,他不但趕不上飛機,連那條已經過了一半的老命都丟了。
發現他現在神情有些焦慮,吳貴九知道時間差不多成熟了,所以,他假意查看船舷,突然大叫了起來。
“老哥,老哥,你快過來看!”他望海中伸了伸頭,跟著語帶詫異地大叫了起來,“老哥!”
東北老人本來在焦急不已,聽到他這麼大聲叫,心想他是否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便趕緊也湊了過來。
“小兄弟,這是怎麼了?怎麼了?”他的聲音聽起來比吳貴九還好奇,看來這位年過半麵的老人,還滿滿都是好奇心。
“我剛才看到了一條兩個腦袋的魚!”一邊大聲地說著,一邊用力地指著海裏,吳貴九的眼睛都要冒出光來了。
人總是會在某一時刻忘那句“錢財不可以露白”的老話,更會忘記那句常常被告之的出門在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當然,還有那句曾經流行一時,現在仍舊流行著的“好奇害死貓”!
東北老人雖然說自小到大釣魚吃魚不少,見過的奇形怪狀的魚也自然數不勝數,但不管是多大的魚,卻從未有哪一個是兩個腦袋的。
理所當然的,他趕緊跑到了吳貴九所在之處,順著他所指的方向往海裏望了去。
“在哪兒,在哪兒啊?”他一邊看,還一邊著急地問道。
“你沒看到嗎?”吳貴九說著話往後退了兩步到他向側,一隻手仍舊往海裏指著,說道,“你往前走走,就在那兒呢,還在跳呢!”
東北老人似乎是一點兒防人之心都沒有的,一臉興味盎然的往前走了幾步,並聽從吳貴九的話,將大半個身子探出了船欄外麵。
“哪疙瘩呢,哪疙瘩啊?”他大聲地問著,並用力地瞪大眼睛,希望能看看這世間罕有的雙頭魚,甚至還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調到了夜間拍攝模式,想要將這種奇怪的生物拍下來。
然而,吳貴九此時的臉上已經因為欲望而變得扭曲難看,隻見他迅速地彎下身去,跟著雙手握住了東北老人的一雙腳踝。
“就在這兒呢!”狠狠地自唇齒間擠出這麼一句話略帶嘲笑的話之後,他竟然是一把將那還滿臉疑惑的東北老人掀下了船去。
也許是事出實在突然,也許是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總之,東北老人連聲尖叫都沒有發出來,就撲通一聲落了水。
晚上的風流本就不小,再加上天氣也不算暖和,海水的溫度過低,連撲騰都沒撲騰出一句“救命”,他人就消失在黑色的海水中。
一身冷汗的吳貴九望著黑亮一片的大海裏再不見了那一個小小的身影,心中先是莫名其妙的好一頓興奮不已。
他快速地返回了甲板,將那東北老人留下的箱子一一用錘子砸去了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