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氣?”張臨凡似乎沒有注意到我和萇菁仙君的樣子,而是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被自己擊傷的那個瘦小的鬼身上,聲音驚訝地說道。
被他的話打斷了思緒,我和萇菁仙君便也看向了受了傷的瘦小的“鬼”——
隻見“她”的停下了腳步停在了原地,全身都在顫抖,臉上的表情也極具痛苦,胸口被穿出一個小洞,“她”的一隻手正捂著傷口,而那傷口處正在往外呼呼地冒著鬼氣。
但是,冒出來的鬼氣卻不是黑色的,而有些詭異的深藍!
按理說,鬼氣理應是黑色的,隻是這黑有濃有淡,一般來說,做了鬼不去投胎的時間越久,這隻鬼的鬼氣就會黑得越濃,反之,則是剛死之人化成的新鬼,身上的鬼氣很淡,有的甚至隻是微微的灰色。
這個瘦小的鬼按照李嘉恒的說法,少說也得有個十年八年了,大抵上鬼氣也應該是普通的甚至偏濃的黑色,藍色的鬼氣之前我倒是聽說過,坊間有傳,純淨之鬼的鬼氣會是藍色的,隻不過我從來都沒見過。
眼見著那個瘦小的鬼在我們麵前緩緩癱倒下去,身上湧出的鬼氣越來越多,“她”幾乎被一片深藍色籠罩了起來。
漸漸的,“她”抬起了臉來,一雙灰白的眸子望著我,似乎在向我傳遞著“她”的痛苦。
“你真是的!”心裏突然升起一絲不忍來,就算是鬼,畢竟“她”曾經也是人,沒弄清青紅皂白就出手傷鬼,讓人很不舒服,所以,我用力地打了張臨凡一下,嗔怪道,“我知道你怕我出危險,但是,這麼唐突出手,臨凡,你真的過分了!”
努力地想要看清“她”的臉,我為什麼有一種感覺,這個鬼,不,應該說眼前這個“她”看上去竟然如此熟悉?
萇菁仙君看我猶豫著不願下手超渡,也許是以為我於心不忍,便掬起靈力上前,想要動手將“她”收伏。
“等,等一下!”我趕緊上前一步拉住了他,阻止道,“別著急動手!”
倒不是真的因為我的心過於軟,而是那個瘦小的鬼突然將目光調轉了方向,越過我看向了我的“琴樂聲囂”,兩行清亮的淚水湧了出來,被桔色的街燈照得閃閃發亮,口中含糊著叫道:“嘉恒,嘉恒......”
這一聲音如此一個魔咒一般,響在了我的心裏,好在凡人與鬼無特殊方法不得通,要不然,這場景一定會嚇壞不少正在小吃癱吃飯的食客。
“‘她’,‘她’在叫李嘉恒!”張臨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束陽劍收了起來,臉上略有後悔的低聲說道。
萇菁仙君也有些略略的驚訝,道:“是,她說的是漢語,她真的認識李嘉恒!”
就在我們三個相互看著彼此,誰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從何再下手的時候,我的手腕竟然被一隻冰冷的大手握住了。
也許是精神過於集中了,這一下子讓我心裏也是驀的一抖,心想道:該不會還有別的鬼在這裏吧?
待我們三個人齊齊回過頭去,才發現竟然是李嘉恒和林雙雙,而握住我手腕的大手,正是李嘉恒的。
隻見他滿眼驚恐卻略又疑惑的盯著那個瘦小的鬼,眼神忽明忽滅好像知道了什麼又不知道什麼一樣。
“這個鬼,你認識嗎?”我偷偷地鬆了一口氣,從他的手中抽回了手腕,冷冷地問道。
又往前幾步,死死盯著那個瘦小的鬼的臉,李嘉恒回過頭來,先看了看我,跟著又把目光投向了林雙雙,道:“雙雙,她,她跟你長得,長得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