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追吧!總不能孩子們過來送個物資,再把命搭這兒,那得多冤枉啊!
“胡布,你別往那邊兒去,你給我站信!”我一邊追一邊喊。
一見我追自己,胡布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跑得更快了,還驚道:“我說仙女姐姐,你別追我啊,你在這兒我怎麼辦啊!”
眼看著這個小胖子就跑到了枯井處,我隻得跑得更快一些,誰曾料想,他不知道是自己左腳絆了右腳,還是被什麼東西磕了腿,竟然一個踉蹌往前摔倒了過去,而那一雙胖手正好就不偏不倚的推到了那個蓋著枯井口的青石板上。
隻聽“轟隆”一聲,青石板被硬生生地推了下去。
“哎呦我去!”胡布也是一個沒控製住身形,連摔帶骨碌就滾著栽進了枯井裏。
我心裏暗罵道:不好啊,這小胖子竟然把那個青石板給推開了!
反正胡布現在掉進枯井裏也看不上麵的情況,我閃身過去,還沒穩住身形就看到一個女子忽忽悠悠的自枯井裏飄了上來。
仔細看了看“她”大概有個二十來歲,長得頗為漂亮,身上一襲豔紅色的舊時新娘嫁衣,並未在井邊多做停留,閃身直奔“紙紮鋪”疾速飄去。
“壞了!”心裏暗道不好,我望著“紙紮鋪”的方向,才要追過去,卻聽到枯井裏傳來了胡布的呼救聲。
“摔死我了,哎呦喂啊!”
這麼把他扔在這兒,估計半夜就得給凍死,我趕緊跑到枯井邊,借著月光往下看去,就看到胡布正呲牙咧嘴的坐在枯井下,一個勁兒的往上瞅著。
身子又探了探,我這才發現那胡布此時正倚靠的竟然是一口碩大的棺材,棺材上還被纏著無數道鮮紅的線,線層下還隱隱可見一張張黃色朱砂字的黃符。
“小胖子,你還好吧?”看著胡布那張痛苦的臉,我提高音量問道。
“啊?”胡布揉了揉自己被摔疼的腿,問道,“我的媽呀, 仙女姐姐,你這樣子可把我嚇死了,啊--”
這聲尖叫透過狹小的枯井傳了上來,我的耳朵好險沒被震聾了,倒不是我這個樣子真的把他嚇著了,而是他一歪頭的空檔,餘光瞥見了自己身後正倚著的大棺材。
“仙,仙女姐姐!”胡布的臉色慘白,全身顫抖了起來,嘴唇更是毫無血色,往離大棺材遠一點的地方爬動幾步後,又道,“小,小姐姐,救救我!”
雖然說這家夥嚇得不輕,但是看樣子也沒什麼大傷,我一顆懸著的心暫時落了定,輕輕咳嗽一聲說道:“這個井也不深,邊兒上又有井繩,你自個兒想法子上來吧,不過你可聽好了,上來之後就找個地方貓著,暫時別回那個紙紮鋪!”
說完之後,我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明白不明白的那一頓鬼吼鬼叫,隻是迅速往“紙紮鋪”趕回去。
心裏確實有些微微的急,隻因為起初我認為不過是一隻小小的鬼而已,卻不想來的是個女魑魅。
這玩意兒可非比尋常,一般來說,它們大多屍身不腐陰魂不散,那一縷煞魂被拘在屍身裏出不來,隻要能找到另外一個女子勾了魂兒來替了自己,就能將那縷煞魂放出來,這樣的話魑魅一成神仙難擒。
還好這一次這一行人裏有我、張臨凡和萇菁仙君,要不然,這一群孩子的小命兒可能全都得交待在這兒。
隨便閃了幾下身形之後,我就回到了“紙紮鋪”門口,走進去發現大家倒是平安無事,一個個守著火盆東拉西扯的聊著閑天。
也許是看到我急急火火的奔回來,臉上神色也不太好看,張臨凡和萇菁仙君趕緊站起身迎了過來。
“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張臨凡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關切地問道。
萇菁仙君則上下打量了我半晌,問道:“你剛才到哪兒去了?身上的氣怎麼這麼寒?”
沒有立刻回答他們的話,我環視了轉著火盆的一圈人,疑惑地問道:“那個習姝呢?”
女魑魅自然是隻勾女人的魂,她之所以放過我,是因為她知道我不是人。
看出我的焦急,張臨凡看了看門口,臉上也露出了些許無奈,道:“習姝說在這房子裏待著無聊,要出去看月亮,那個石英傑就帶著她出去了,說是要到樹林裏轉轉!”
聽他這麼一說,我的頭都要大了,這些孩子真是夠膽大的,這深更半夜的,不老實在房子裏待著,跑到深山老林裏去瞎轉悠個什麼勁兒啊?
歎了口氣,我拉著張臨凡和萇菁仙君走到角落裏,把在樹林裏看到枯井的事一一細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