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身後走進“紙紮鋪”裏,我和張臨凡扶起了應該是之前被推倒在地上的淩真。
“這是怎麼了?”張臨凡輕輕地替淩真拍打著身上的灰塵,疑惑地問道。
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濕紙巾撕開包裝遞給了淩真,我看了看仍舊直挺挺躺在睡袋裏的習姝,我心中大概猜出了七七八八,所以,沒有說話隻是靜待回答。
接過濕紙巾擦拭著雙手,淩真說道:“張大哥,仙女姐姐,石英傑就是不讓我和胡布用符草塞住習姝的耳口鼻!”
他嘴裏雖然這麼說著,但是,我同樣從他眼中看到了一些困惑,盡管他知道我們有些不同,卻對那一團一團的符草有些懷疑。
石英傑一見我們回來,似乎是一副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擼胳膊挽袖子地指著我和張臨凡大聲地吼道:“剛才我和姝兒在林子裏看月亮,就是你們突然出現嚇得姝兒昏迷不醒的!”
這還真是委屈死我了!
當時那女魑魅就站在習姝麵前,隻不過是他們肉眼凡胎看不到而已,要不是我們及時趕到這會兒,不光習姝生魂被吸肉身被占,恐怕連石英傑也(小生)命難保了。
不過,當時我下了個“定”咒,咒術突然失效的時候,倒確實像是我們的突然出現將習姝給嚇暈的。
事實雖說是如此,但是,我還是捂住嘴笑了笑,道:“石同學你可別逗我了,你當拍恐怖片嗎?再說回來,我們也不至於長得這麼嚇人吧!”
本來那些小男生還真以為是我和張臨凡把他們心中的女神給嚇壞了,結果聽我這麼一解釋,倒也是個個點了點頭深表同意。
事實就是如此啊!就算是我們突然出現,也不可能嚇暈人的,更何況,我們長得又不是神頭鬼臉!
無奈地托了托頭,萇菁仙君懶懶地找了個哈欠之後,就推開了跟一堵牆一般擋在我麵前的石英傑。
對他和張臨凡使了個眼色之後,我走到了習姝身邊蹲下。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她此時正緊緊閉著雙眼,因為過於用力,一雙眼瞼還在微微顫抖;呼吸很均勻,不沉不重不疾不徐,看上去就像深深睡著了一般。人的生魂要是沒了,就變得像個植物人一樣,肉身仍舊活得很好,卻是如何也叫不醒的。
反複檢察了半晌,我發現暫時還沒有任何遊魂散魄借機混入習姝的肉身,一顆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
“胡布,淩真,你們兩個帶著習姝,出來一下!”我站起身來,對胡布和淩真勾了勾手指頭說道。
一聽這話,小胖子胡布立馬兒來了精神,用力拍了淩真一把,兩個人就一起抬起了習姝的睡袋。
石英傑一見哪裏肯幹,跳出來阻攔道:“這深更半夜的,姝兒已經不省人事了,你們要帶著她去哪兒?”
萇菁仙君清了清嗓子,陰陽怪氣地說道:“哼哼,這位大少爺啊,你也知道這是深更半夜?也不知道,剛才是哪一個帶著習姝跑到那深山老林裏膩膩歪歪的?”
臉上“騰”的一下子紅了,石英傑站在原地跺了半天腳,看樣子像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反駁。
沒有理會他們這邊的吵鬧,淩真和胡布直接抬著習姝,跟在我和張臨凡身後走了出去。
一邊往外走,胡布嘴裏還不閑著,嘟嘟噥噥的對淩真問道:“淩真,這大半夜的,你們仙女姐姐讓咱出來幹什麼呀?說真的,這裏有點兒嚇人,更何況姝兒已經昏迷了,再吹冷風是不是不太好啊?”
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我沒有解釋,隻是微微地笑道:“別擔心,跟著我們就行了!”
淩真先是一怔,跟著點了點頭,抬起腿來踹了胡布一腳,道:“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哪兒那麼多廢話啊!”
還好這淩真是個通透的主兒,也不用我費心思編什麼瞎話來說。
“你笑什麼?”張臨凡的“密音入心”響了起來,同時看向他的還有萇菁仙君,看來這個問題,不是問我的,因為我沒有笑。
萇菁仙君並沒有收起笑容,淡淡地回答道:“我笑那小胖子有趣,他這麼好奇,難不成要我們告訴他,習姝的生魂不見了,咱們現在就要去給她招魂兒嗎?”
這話把我和張臨凡都逗笑了,想想那個畫麵還真是有意思,隻怕真告訴胡布這個答案,他說不定會嚇得扔下習姝掉頭就跑了。
我們三個帶著淩真和胡布,抬著習姝一路回到了習姝最初被女魑魅牽出生魂的地方,也就是石英傑和她之前約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