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臨凡將我抱到了萇菁仙君床邊放下,自己拖了一把椅子過來,坐下之後並沒有開口,隻是看著我們兩個,安靜得思索著什麼。
“你沒事就好!”萇菁仙君也顧不得張臨凡還在這裏,伸手將我攬進懷裏,用力地抱了抱之後,道,“放心吧,我也真的沒事兒!”
張臨凡本來要去做些吃的,但是,我和萇菁仙君一點兒胃口都沒有,就沒讓他去,結果,三個人就這樣坐在這兒尷尬地看著彼此,不知道說些什麼,更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從那塊破碎的梵陽門的小石頭,不難猜出,這次來人是衝著梵陽門的什麼事而來,那個女人勢必有梵陽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她到底為什麼要針對我?莫非,她與我認識還有什麼過節?
“這個女的,你有印象嗎?”沉默了太久,萇菁仙君終於開口了,聲音低沉著,似乎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搖了搖頭,我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我完全沒有印象,之前她和我正麵接觸的時候,故意變了種聲音說話,又穿得那麼嚴實,更重要的是,她能將自己的氣息完全掩飾起來,我一點也察覺不到!”
重重地歎了口氣,張臨凡皺著眉頭說道:“這倒不是我最在意的,最讓我擔心的是她竟然能布下咱們特別是你們兩個都無法察覺的結界,更能以結界重傷萇菁兄,還能在你使用‘遁身咒’的時候將你送到別處,更能將我困在異次空間中,這想想實在太可怕了!”
看來他是真的有些怕,因為,我從未在他的眼中看到如此不安的神色。
“惟兒!”萇菁仙君輕輕拍了拍我略顯顫抖的手,問道,“那個女的跟你說了些什麼?”
“啊?”被突然這麼一問我大腦中出現了大團大團的空白,那句“這才是剛剛開始,我會折磨你到我想讓你死那一天”好險沒衝口而出,但是,被我硬生生地咽了回去,道,“沒有,她隻是陰惻惻地笑!”
盡管我是這麼說,他們兩個的臉上還是閃過一絲絲疑雲。
日子仍舊一天天的過,萇菁仙君的傷漸漸好了起來,在這期間,那個神秘的黑衣女子也沒再有任何動作,但是,我們三個的心卻始終不能放下來。
尤其是我!
在“琴樂聲囂”裏悶了好幾個月,從夏天一直悶過了秋天,我們三個好久都不曾離開過,似乎外麵的世界是人間煉獄,踏出去就會落入一個萬劫不複。
“惟兒,你怎麼了?”許是看到我又對著窗外發呆,張臨凡走過來替我披了件衣服,道,“這裏雖然不像北方那麼冷,但也要注意一些,別在窗邊坐著了!”
點了點頭,我給了他一記溫柔的微笑,回過身來坐到榻上,看到萇菁仙君已經替我倒滿了一杯酒。
“來吧,喝上一杯!”他的笑容仍舊亦如從前,皮膚仍舊白皙光滑,好在他不是肉身凡胎,要不然之前那些傷,肯定會留下不少難看的疤痕。
“今天天氣真不錯!”看了看窗外,我喝了一口酒,感歎地說道,“不如,咱們出去吃點兒東西好不好?”
張臨凡一聽這話,臉色立刻變了起來,搖了搖頭,道:“雖然說這幾個月還挺太平,但是,還是小心為上比較好!”
萇菁仙君倒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眯著一雙狹長的鳳目,道:“這個主意不錯,我可是好久沒去過外麵了,身上都要發黴了!”
“是啊,我也很想出去轉轉!”指了指窗外的陽光明媚,我對張臨凡露出了一個撒嬌的表情,道,“臨凡,咱們不去太遠,就在這附近轉轉,好嗎?”
盯著我看了半晌,張臨凡最終還是敗下了陣來,站起身走到門口,道:“既然你們都這麼想出去,那還不快走!”
我和萇菁仙君幾乎是跳起來衝下了榻,跑到門口,真恨不得穿門而出,就像為了阻止他反悔一樣。
這幾個月來第一次正式走出門外,感受著陽光照在身上的舒適和溫暖,我們三個人臉上的笑容都很舒暢,毫無之前的那種凝重的陰霾。
一路走到了一間清靜的小吃店,隨便找了個角落,我們三個就趕緊坐了下來。
點了幾樣可口又簡單的小吃,就在等菜上桌的時候,我們身邊突然就多了幾個人。
“哎呦,這不是仙女姐姐嗎?”胡布的聲音響了起來,滿滿的全是激動和欣喜。
其實比起他的驚訝,我、張臨凡和萇菁仙君應該更驚訝才是,為什麼?因為我們明明用過了“忘憂蠱”,他們不應該記得我們的,但是,很顯然,不光是胡布記得我們,跟他同行的淩真和習姝同樣記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