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讓人萬萬沒想到的是,最先開口的不是劉濤,不是張臨凡,不是萇菁仙君,更不是我,而是那個自從跟我們回答之後,就始終低著頭擺弄手指頭的羅雷。
“那個,我,我能不能抽支煙?”他從口袋裏掏出了香煙盒和打火機,雖然已經抽出一支叼進了嘴裏,卻遲遲沒有點燃,而是環視我們一圈,詢問道,“嗯,就一支!”
我聳了聳肩膀沒有說話,盡管不喜歡煙草的味道,但是,總也不能因為個人喜好就剝奪別人的權利吧?
張臨凡也是不會抽煙的人,所以,他理所當然的選擇了默不表態,不知道是在做無聲地抵抗,還是在默許。
萇菁仙君一隻手支著頭,一隻手仍舊在把玩著自己的長發,像是連聽都沒聽到一般。
見我們都不說話,劉濤輕輕咳嗽了一聲,道:“咳咳,這裏又不是禁煙酒店,當然可以抽煙!”
說完,他自己也從口袋裏掏出香煙來,先行點燃了一支之後,吸了幾口,我想,他這樣的舉動應該是在擔心劉濤尷尬。
見他這麼一做,羅雷果然長長舒了一口氣,跟著點燃了那支叼在嘴裏許久的香煙,大吸了一口之後,並豎起了夾煙的那隻手的大拇指輕輕地揉戳著額頭。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特別惡心?”吐出一口煙,羅雷如是說道。
他的臉被嫋嫋白色煙氣遮著,顯得異常飄渺且極不真實。
這種問題讓人怎麼回答,於是,我和張臨凡彼此互視了一眼之後,都無奈地笑了笑,仍舊誰也不說話。
萇菁仙君這次總算是改變了姿勢,雙手抱臂倚坐在椅子上,斜挑了羅雷一眼,從鼻子裏發出了一聲“哼”來。
眼見著氣氛又尷尬了起來,劉濤再次開腔找起了圓場,道:“與其說覺得你惡心,倒不如說覺得你做的事兒,確實令人發指!”
“嗬嗬,確實令人發指!”我其實是不想說話的,但是,聽到他這個用詞實在是太恰當了,就不由自主地發出了這麼一聲感歎。
“噗”的一聲,萇菁仙君果然不出所料的不厚道地笑了。
張臨凡則仍舊保持原樣,時不時地看向,似乎是有話說,又像是完全無語。
“哈哈哈哈,你們不用掩飾!”羅雷似乎是被我們大家的反應逗笑了,又吸了一口煙說道,“也許你們不懂,商場如戰場,你不做到君臨天下,那早晚有一天會被對手攻城掠地,之前養小鬼那件事,我確實做的不對,但是,說不定在某一天,或者就是現在,也已經有人對我這麼做了!”
他說的話雖然理是歪的,但是,事實卻是明擺著的。在現代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裏,世人都已經漸漸的並且心甘如飴地成為了金錢和權利的奴隸,為了這兩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而拚命追逐,玩起了爾虞我詐的手段,甚至會為了一己之私而生出害人(小生)命的念頭來。
身為大地之母,我眼看著自己的子民變成這副模樣卻無能為力,原來,身為上神又如何?仍舊是跟凡夫俗子一樣,放眼望去盡是無可奈何。
想到這裏,我不禁重重地歎了口氣,才恢複了一些平靜的情緒,又因為羅雷的那番話而有了些起伏。
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抬起頭來就正迎上張臨凡那雙深邃的眸子。
“現在的社會,你的子民已經可以為自己負責了!”他將我的手合進了自己了雙掌之中,並用力地握緊,說道,“你現在最應該在意的,是你自己的幸福,明白嗎?”
下意識地想要抽回雙手,卻發現他抓得實在很緊,我也就隻好作罷了。
微微點了點頭,我把目光投向了羅雷,道:“羅老板,你的苦衷,我們都能理解,不過,我答應了那個孩子,一定要把他事告訴他的親生母親,還要代他轉達一句話,所謂‘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還是希望你能配合,也算是給你之前的行為贖罪吧!”
聽完我的話之後,羅雷的臉色有了輕微的變化,低下頭猛的幾口將手中剩下的半截香煙吸盡之後,又將煙蒂狠狠地撚滅在麵前的煙灰缸裏。
“我,是在無意間遇到的那個孩子的母親!”當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總算是將如何遇到孩子的母親,又是如何得到孩子的過程對我們講了出來。
原來,那會兒的羅雷被生意上的對手折騰得焦頭爛額,無奈就請來了泰國的巫師替自己煉製害人的小鬼,但是,因為之前找來的都是已經死的嬰孩,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敗,他們簡直一籌莫展的時候,他助理打來的一通電話打破了這場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