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臨凡和萇菁仙君一起將習飛龍抬出地下室,抬回了客廳放在沙發上。
“出來吧!”輕輕踢了踢茶幾,我對躲在下麵的人說道,“習小姐,已經安全了!”
緩緩地爬了出來,習姝顧不得抹掉臉上的糊成一坨一坨的香灰,扔舊關公的青龍偃月刀,坐到沙發上哭了起來。
突然,房間裏的電力就恢複了!
也是此時,我才看清楚張臨凡的臉色——
好慘白的一張臉,就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抽空了一樣,甚至是連平時清亮的眸子都略顯混濁,現出一抹灰白。
重重地歎了口氣,虛弱地癱倒在沙發上,張臨凡竟然也心有餘悸地說道:“現在這世道奇人怪事很多,最近發生在惟兒身上的怪事也越來越多,好像平靜的生活一下子被什麼打亂了,萇菁兄又受了內傷,今天的事如果我不出手,隻怕會引來更多麻煩,但是,如果不是費愷執念太深化身鬼刹,我也是絕對不會使用禁術的!“
他這話說得好像在跟我們解釋什麼,又好像是在自說自話,所以,我和萇菁仙君互視了彼此一眼,誰都沒有說話,一起坐到了張臨凡身邊。
順勢倚在他的肩膀上,我感覺雖然之前收拾鬼刹的不是自己, 卻前所未有的累,累到身心俱疲,累到隻想就這樣偎在他懷裏好好地睡上一覺。
此時此刻,這偌大的習家別墅裏,就隻有我略顯淩亂的心跳聲,張臨凡和萇菁仙君均勻的呼吸聲,習飛龍沉重的喘息聲,還有習姝那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總算是恢複了平靜,我從張臨凡的懷裏直起身來,走到了習飛龍身邊,並伸手搭上了他的左腕,以靈氣探入他的脈中,以檢查他的身體情況。畢竟,之前他的身體被鬼刹費愷強行占用,不仔細一些難保不會出什麼差池。
但是,靈氣在他體內遊走一圈之後,我又放下了心來,因為,習飛龍除了氣息有些紊亂之外,什麼內髒經脈全都沒受大創,所以,隻需要靜養幾天便可恢複如初。
“仙女姐姐,我爸怎麼樣了?”習姝的聲音從我身後響了起來。
回過頭去上下打量了她幾下,我差一點兒就沒忍住笑出來——
此時,習姝的形象哪裏還有校花女神的模樣,全身上下都是灰白的香灰,臉上更是塗得厚厚一層,又因為哭泣淌出兩行淺色的淚痕,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活脫脫就是一個炊王奶奶成精。
“你不用擔心!”我清了清嗓子,又有些心疼她顫抖畏縮的瘦削身體,道,“你把這壺酒拿去煮開,再加兩顆這個梅子,趁熱給你父親喝下去,就沒事了!”
從挎包中取出一瓶青梅酒,又取出兩顆青梅,我將兩樣東西都遞到了習姝的中。
“那,那,那——”習姝接過東西,卻站在原地沒動,聲音中滿滿的都是驚魂未定。
“放心吧!”我抬起手來指了指張臨凡,道,“你的臨凡哥哥已經把鬼解決了,再也不會有什麼會來傷害你們了!”
聽到我這麼一說,習姝用一種感激中流淌著濃濃愛意的眼神望了望,和萇菁仙君並排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張臨凡,之後就飛速地跑進了廚房,按照我的囑咐煮好了青梅酒,並趕緊盛出來喂自己的父親喝了下去。
趁著這個空當,我、張臨凡和萇菁仙君幫著習姝把家裏大概收拾了一下,又讓她自己也喝了一些青梅酒。
“對了!”張臨凡突然問道,“習小姐,剛才你沒聽到什麼吧?”
他這麼問我和萇菁仙君都不吃驚,其實我們也很擔心,習姝就那樣趴在地板上,而我們與費愷纏鬥的地下室,在她的正下方,不知道她會不會聽到“神鬼誅殺術”。
習姝聽到本也不要緊,但是,萬一她哪一天不小心給說了出來,又給有心的人聽到了,那勢必會引來很大麻煩。
萬幸的是,習姝一臉茫然地望著我們,疑惑地問道:“我剛才嚇得魂不附體,大腦一片空白的,要不是燈亮了,我肯定還在下麵躲著不出來呢!”
這個回答還真是極好的!
微微點了點頭,張臨凡鬆了一口氣,道:“嗯,那就好,不過,那個費愷你也應該認識的吧?”
習姝對他本來就有好感,他又救了自己和父親的命,那好感更是加成不少,所以,她臉上一紅,道:“嗯!”
“那你也應該知道他的身份吧?”張臨凡從桌上濕巾盒裏抽出一張濕巾遞了過去,再次問道,“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