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媚兒這一聲令下,黑暗中便瞬間竄出了無數漆黑皮毛頂著綠瑩瑩眼珠的鬼魅黑狐來,並齊齊往院子裏圍攻過去。
“惟兒!”張臨凡人未回頭,卻大聲喊了我的名字道。
我知道他的意思,便催動起大量靈氣和大地之氣,也顧不得控製女媧之血的流速,任由它一點一點地落到地上,然後緩緩慢慢地開著半花苞似的花朵。
與此同時,我們所在院中的陣法也突然大發異彩起來。
張臨凡應該是知道陣法已成,便手持束陽劍往媚兒中了過去。
我眼看著媚兒桃顏一驚,慌不擇路地往左右躲避著。
照這情形看,她的實力並不怎麼樣,應該是那隻跑掉的黑狐回去報了個信兒,知道了小黑狐被抓,就領了一眾的狐子狐孫狐爺狐奶的來要人。
不過,她應該是沒想到,這個小小的無名村竟有如此的高人。
當我才想到這裏的時候,張臨凡已經一道雷力擊中了媚兒的胸口。
接下來自然是一聲劃破天際的淒慘叫聲,媚兒倒在了地上,全身上下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了,隨著一道黑光散盡,變成了一隻死去的黑狐。
“臨凡!”我感覺到其他的黑狐似乎並未對媚兒的死有何動容,仍舊不停地往院子裏衝,撞在結界和陣法壁上發出“嘭嘭”的聲音。
之所以呼喊張臨凡,是因為我明顯感覺到陣法快要撐不住了,而我的大地之氣本就越發的少,現在幾乎要消失了,隻有靠著那一點靈氣頂著,而且,我的女媧之血落在地上也不再能開出花,哪怕是半花苞都不行,隻有一攤攤的血積在地上久不幹涸。
萇菁仙君一直以仙力替我護住仙根,額頭也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黑狐太多了,而且這些狐多多少少都有些修為,拖得太久,一定會出問題的!”他輕輕搖了搖頭,將汗水粘在臉上的長發往邊上甩了甩。
張臨凡也跑了回來,目光灼灼地望著我。
“臨凡!”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聽到了他心裏糾結,仿佛是在說“要不要使用禁術”,“不要!”
我不知道這無名村裏有沒有魔化梵陽門的人,更不知道我們這一趟出行有沒有被那些人盯梢,所以,我不希望他使用“神鬼誅殺術”。
望著我的眼神,他似乎也懂得我心裏的想法,輕輕用了點頭,轉過身去,左手揚起束陽劍往天空一指,右手扣起拇指、無名指和小指,合攏中指與食指,一道雷力就順著他的指尖直往劍尖而去,最後竟形成一個巨大的黑紫色雷蓋彙於小院上空。
這是梵陽門“雷咒”中最高階的“五雷盤空”,一咒形成萬雷奔落,當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向了正四麵八方湧過來的黑狐身上。
凡沾了雷的黑狐紛紛中招倒地,直接斃命當場。
“這,這一下子竟殺了這麼多!”不知何時已經回到院中並湊到我身邊的莫亦凡驚訝地說道,“好厲害啊!”
我、萇菁仙君、淩真和胡布齊齊瞪了他一眼,卻誰也沒搭話。
本以為他是應該膜拜的,卻不想他才感歎完,便不滿地咕噥道:“明明這麼厲害,偏偏不跟教我,我學了半天竟然還不如你,哼!”
想也知道,他對張臨凡不肯也收他為徒這件事是始終耿耿於懷,更何況,現在又看到了張臨凡真正的實力,更是心生嫉妒。
之前聽胡布說,莫亦凡殺狐的時候是一味的連躲帶跑根本不敢正麵攻擊,才費勁八力地殺了一隻,還跑了一隻。
這麼一來,他與張臨凡的實力差有多少,想必他自己應該能明白了。
眼見著死了十幾隻黑狐之後,剩下的那些竟然齊齊退入了黑暗之中。
“唉?”胡布站起身來,四下張望了一下,道,“那些臭狗是不是被我師父嚇怕了吧,是不是跑了?”
“不,不對!”我才站起身來就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好在萇菁仙君扶住了我。
“怎麼了?”他疑惑地問道。
“狐狸跟人不一樣,它們群居而生,越是同伴死傷,它們越會不要命,你沒看那媚兒明知自己不是臨凡的對手卻還是以死相拚嗎?既然是那樣,又怎麼可能逃呢?”我指了指周圍倒成一片的黑狐屍體,顫抖著聲音說道。
萇菁仙君一邊指揮著淩真和胡布替我包紮傷口, 一邊點頭道:“臨凡,是要小心,狐家門,沒那麼好說話的!”
莫亦凡此時似乎又來了精神,道:“切,不過是一些野獸,哪有你們說得那麼有團隊意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