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張臨凡,又看了看不住點頭的淩真,我點了點頭。
確實如他們所說的這樣,就算我再如何在意身邊的人,也不能如此急躁,更何況,現在表麵上看,機樞像是在找我尋仇,但是,她現在要比我厲害得多,想下手老早前便應該下手了,何苦整出這麼多事兒,磨嘰了這麼久呢?
“所以說,咱們還是慢慢等吧!”胡布應該是看我低頭不語,便說道,“小師妹也別急,從最初躲起來放暗箭,到現在明刀明槍,機樞的每一步好像都有她自己的軌跡,既然她說咱們跟著寶珊去旅行就會告之真相,那應該不會騙咱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兒就是靜靜地等,看看她這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麼藥吧!”
抬起頭來看著胡布的胖臉,我仿佛透過它看到了守陽那雙溫柔如水,溫暖如陽的眸子,這個一恍惚,竟然讓我有一種重新回到千年之前,身處梵陽門那種單純快樂的小時光裏。
其實,我一直都挺喜歡守陽的(小生)格,自打以前就是。他不像我們,那麼毛毛燥燥,容易闖禍還不過零亂,也不像清尹宿陽那樣,過於冷漠到有些生人勿近。
在他的身上,有一股子沉穩勁兒,就是那種無論遇到天大的事兒,也會相當冷靜,並且能以最快的速度想出緩解甚至解決的辦法,這一點,是我到現在都沒有的優勢。
“對了!”萇菁仙君突然問道,“淩真,胡布,你們跟機樞一樣經曆了這麼多世的轉生,她的(小生)情生了大變,你們似乎也跟我們印象中有些許不同,那機樞拚命尋找的東西,你們是不是也需要?”
他的話倒真像一顆丟進靜湖裏的石子,不,應該是磚頭,一下子就激起了安靜的層層漣漪。
聳了聳肩膀,淩真笑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機樞到底想要什麼,不過,我們三個既然情形相似,想必有些需求也是一樣的吧,不過,那要等以後真相大白時才能知道,現在就得過且過吧,至少還能陪在惟兒身邊!”
雲螭此時怔怔地盯了他們半晌,蹙了下眉問道:“胡布,我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胡布疑惑地看著他,點了點頭說道,“你說!”
深吸了一口氣,將掐算的手勢收住,雲螭說道:“你前幾世是不是都沒活過三十?”
“什,什麼意思?”我看了看仍舊精神奕奕的胡布,又想了想之前守陽的樣子,不禁失聲問道,“雲螭,你別沒事兒就瞎起卦,又不是街邊兒算命的!”
拍了拍我的肩膀,雲螭嚴肅地反駁道:“你比我更精於占算,難道還算不出來嗎?更何況,守陽死時也還未過二十五!”
被他的目光盯得很是不舒服,我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側過了頭去。
其實,我確實已經占算過了,胡布雖然是守陽,但是,之前中了的蠱也是真的,若是按卦相來看,他確實是沒命活過明年的。
“那又如何?”再次抬起頭來,我有些生氣地說道,“命運又不是一成不變的,就算是司命星君編好的,凡事也都有個例外,說不定這一例外,他的命就破了,這一世就長命百歲了也不是全無可能的啊!”
確實,命是可以改變的,要不然也不會有“人定勝天”這個成語,隻不過,我也說過了,便是一時人定勝過天命,也不過像開車繞了遠路,可能走得長一些,但是,終點要是死胡同,最終還是走不通。
“小師妹,你不用露出如此難過的表情!”胡布走到了我跟前,輕輕地拍了拍我的頭,道,“其實,你應該最清楚,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離開,而自己卻不老不死的那種感覺吧,所以,比起那樣,我這一世一世猶如過山車一般迅速又刺激,也挺好的,所以,中了那七脈煞蠱的時候,我就知道以我的命格來看,便取了玉蠱王,解了毒,也是活不太久的!”
看著他這副釋然的模樣,我的心裏酸得不像話,他從守陽到胡布都是一個極好的人,但是,卻命卻都是如此的短,這究竟應該怪司命老兒頑皮,還是應該怪上天無情呢?
輕輕地拍了拍腦袋,我真是又犯起這胡思亂想的毛病了?無論淩真和胡布知不知道,我中了“萬鬼簫”詛咒這事兒卻是假不了的,當務之急還是應該趕緊找齊“七殺術”的幾件組合物件,說不定這陣法還有什麼別的用處,再加上就算胡布命裏該絕,我也得讓機樞將那“玉蠱王”交出來,能保他多久就保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