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看了胡布半晌,機樞撇了撇嘴,露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守陽師兄現在倒是(小生)子變了不少,以前你總是隻會傻嗬嗬地笑,從來都不會多說一句話的!”她說這話的時候,顯然流露出一絲懷念的味道,卻很快又被壓製了回去。
“以前我不過是看破不說罷了!”胡布微微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難過的表情,沉聲道,“更何況,那時候你是那麼單純可愛,根本不似現在這般心狠手辣!”
收拾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似乎是在整理情緒,機樞等了我們片刻,發現我們誰也沒再多問一句,便揚了揚一側嘴角,之前天真無邪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副陰冷的表情。
“‘七殺術’的事兒,想必你們應該挺清楚的吧!”高高在上地掃視了我們一圈,機樞總算是將話題引到了重點上來,得到我們的肯定眼神之後,她幽幽地說道,“我知道,你們手裏應該有了四樣了吧,還差三樣對不對?”
聽到她這麼一說,我的心裏倒有一絲小小的竊喜,看來她也不是無所不知的嘛,竟然不知道我們已經有了五樣,想必她不曉得的就是之前我們從那胡家“老鯡魚”身上得來的牙噬。
當然,我們幾個人心裏都有數,誰也沒有多一句嘴,把這件事兒告訴她。
“聽你這口氣,看來那冥君淚已經落到你手裏了吧?”我沒有像她那樣搞什麼迂回,而是直接問道。
之所以猜是冥君淚,是因為“誅仙劍”這東西,目前隻有口傳,卻沒有人真正見過一次,倒是這冥君淚,但凡跟陰曹裏那些冥王判官有點兒交情的,想騙一顆出來並不算難事。
“確實!”沒有任何掩飾,機樞直接回答道,“我已經死過那麼多次了,去地府的次數比你們加一起都多,弄到這麼個玩意兒,簡直易如反掌!”
懶得理會她那副得意忘形的樣子,我歎了口氣,道:“死了那麼多次固然痛苦,但是,選擇這樣帶著記憶生生死的人是你自己,你用不著賣苦情牌!倒是我們承認身上確實有‘七殺術’的組成物品,你預備如何?”
聽到我這麼一說,機樞一直平靜的情緒似乎有了些許波動,一股莫名又強大的靈氣散發了出來。
“行吧,實話實說,我折騰了這麼多事兒,就為了兩樣東西,一個是你們身上的那四樣‘七殺術’的組件,二一個就是張臨凡身上的‘神鬼誅殺術’!”
“嗬嗬!”冷冷地笑了一聲,雲螭道,“你當真是敢獅子大開口,現在好像不是咱們誰跟誰開條件的時候吧,你手上有‘七殺術’的組件,我們也有,還比你的多,憑什麼就要我們讓給你,再說,‘神鬼誅殺術’已經無法耐你何了,你要它來做什麼?”
訕笑著看著我們,機樞冷哼了一聲,道:“你們是不是真的知道‘七殺術’到底幹什麼用?該不會以為解那什麼所謂的‘萬鬼簫’詛咒吧?哈哈哈哈,真是枉你們活了這麼長時間,居然傻到這種傳說也信,哎,要不要我來告訴你們,這個天下禁陣究竟神在何處,以至於被禁啊?”
原來,自從被淩真找到並告之了活下去的方法,機樞就一刻都沒有停歇的夜以繼日的努力修行,並且尋遍各種無論好還是壞的精進方式,翻爛了不知道多少本奇異的術術之書,結果,卻在轉了一圈才發現,無論如何憑靠自己的努力,修行的腳步還是越來越慢,越修越辛苦。
突然有一天,她又重新回到了梵陽仙山,那裏早已經不負當年盛名,雖然還是未經開發隱在這世上,那破敗的梵陽門也跟千年之前一樣,殘破沒落沒有一絲生氣。
回到曾經的藏書閣,機樞驚喜地發現這裏被一處倒塌的巨柱擋住半並未盡數毀壞,於是,她便偷偷地住在了那裏,每天都在翻閱曾經門規明令禁止不許任何門中弟子偷閱的禁書。
功夫還真是不負有心人,她終於在一本書裏找到了捷徑,而那本書裏還介紹了兩種方法,一種她曾經見過,但是最終失敗了,第二種的關鍵便是這“七殺術”和“神鬼誅殺術”。
機樞本以為自己不過是想要變得更強,想要不再跟以前一樣被人欺負,或者任人宰割,然而,能力越大欲望便也跟著鼓脹,漸漸的她心中那股名這仇恨的火焚盡了她的清純,於是,她將自己之前遭受的一切都歸於對這個凡世的怨恨,所以,她決定改變自己的初衷,要向這個一而再再而三傷害過自己的凡世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