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知道你跟麗瑩之間出了什麼問題,但是既然你能如此信任我,我也一定會將這件事保密下去。我知道你心裏苦,說出來吧,在我麵前不需要掩飾。”
顧承軒沉默,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如果一個女人允許你在她的床上睡一夜,這代表什麼?”
段浩驚訝,卻聽出了他這句話的弦外之音,
“承軒,你......我可以告訴你,依你現在這樣的身份地位,想跟你睡一夜的女人多的是,這並不能代表什麼,有可能她們看重你的人,也有可能看重你的錢,還有你的地位,總之,隨隨便便就跟你上床的女人,其動機一定不單純。”
夜漸深,段浩離開後,顧承軒竟然覺得有些不太習慣這偌大辦公室裏這種空蕩蕩的孤寂感。他緩緩起身身,走到窗前,窗外,燈火闌珊,行人漸少,車輛依然川流不息。人,真是個依不得慣縱的生物,在脆弱的時候,很容易產生依賴心理。就像他剛才,由最初的排斥,到最後的不舍。
顧承軒輕笑,是!我有錢,有地位,看中我的錢與地位,想跟我上床的女人是不少,她們甚至不惜踐踏自己的尊嚴來取悅他,可是,有用嗎?但是,她不知道,她不知道有關於他的一切,她隻知道他是個壞人,甚至在她眼裏是個惡魔。可是,她卻擁抱了讓她怕,讓她恨的這個惡魔......他以他的人格擔保,她讓他在她的床上睡了一夜,一點兒動機也沒有。
阮煜澤都快瘋掉了,這兩天不知怎麼的,他媽就像著了魔似的,一直在他耳邊嘮嘮叨叨,馬靜宜這裏好,馬靜宜那裏好,人漂亮,又懂事,一定得抓緊點,雲雲。好不好,他能不知道?感情這種東西,如魚飲水冷暖自知。抓不抓緊也不是誰說了他就能改變的。
聽到那像念緊箍咒一樣的叨叨,阮煜澤就頭皮發麻,無奈之下,隻好將自己緊緊的關在房間裏。
這不,剛消停一會兒,就聽到門外那煩人的咚咚聲,聽得他小心髒撲通撲通的,小腦袋一炸一炸的,
“哎呀,媽,你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可是,話剛說出口,阮煜澤就後悔了,因為,站在他麵前的不是他母親,而是他的繼父,顧海天。他遂尷尬的低下了頭,抬手微微摸著下唇,“對不起,爸。”
顧海天一臉嚴肅的看著他,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飯好了,你媽讓我來叫你下樓吃飯。”
說話的藝術就在於,對方能不動聲色的讓你無地自容,又或者恍然大悟。阮煜澤一聽,頓時紅了臉,
“嗯。”同時也覺察到自己對母親態度有些過份。無論母親怎麼做,都是為自己好,說也罷,不說也罷,他都應該虛心接受,不該這副不耐煩甚至排斥的樣子。
晚飯從別扭中開始,阮煜澤是有些忌憚顧海天的,因為他一向都很嚴肅,這點,他兒子顧承軒跟他很像,兩父子都是一樣的外表冷漠不容易讓人接近。阮夢梅看看自己的丈夫又看看自己的兒子,夾在中間很是為難,她明知道兒子不愛聽她嘮叨,若是再挑起那個話題,小澤一定會反感,之後一定會態度惡劣的離桌,這不是徒惹大家不高興嗎?
“小澤啊,你談戀愛了怎麼也不跟家裏說一聲?跟我們還需要保密嗎?”就在阮夢梅糾結無比時,顧海天卻開了口。阮煜澤像觸了電般,嗖的一下坐直了身子,眨了眨眼睛,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到底怎麼一回事,怎麼老兩口忽然就都提起這個了。“人家姑娘可是忍不住了,熱熱情情的跑到咱家來,你作為一個男人,難道不該給人家一個交待?”
阮煜澤恍然,
“跑到咱家來?誰?”他脫口而出。
阮夢梅與顧海天兩人都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除了馬靜宜,難道還有其他人不成?我說小澤,你可不許做花花公子,負了人家靜宜啊,靜宜這姑娘是個好姑娘。”阮夢梅生怕兒子一不小心說錯了什麼。
阮煜澤抿了抿雙唇,他不知道該怎麼說。繼父跟老媽一直認為他跟馬靜宜在戀愛,可事實它不是這樣的。看樣子,兩人對馬靜宜的印像還不錯,他在想,若是說實話,會有什麼後果?老兩口會不會要求他帶杜芳青來見他們?如果真這麼要求,不僅他做不到,杜芳青也不會答應的。他甚至都沒見過她的家人,對她的了解也僅僅是知道她叫杜芳青,家住芳馨小築而已。
“媽,你說哪兒去了,您兒子您還不了解嗎?”
“那以後多帶人家姑娘來家裏玩兒,還是老師的女兒,打小又認識,若是成了,那可是天作之合。”顧海天抿了口小酒,樂嗬嗬的說,“你哥已經成家了,就剩你了,若是你也成家了,我跟你媽就徹底輕閑了,可以享清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