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生的兒子自己怎會不了解,外表溫順乖巧的他,其實倔得跟頭牛似的。她也知道,即便自己再怎麼逼他,他若是不願說,那也是撬不開他那嘴的。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麼也要讓他好好的吃頓飯。終究還是拗不過兒子,無奈之下,她隻好拿起筷子,向征性的夾了塊菜放進口裏,卻半天下不了咽......
一頓飯別別扭扭的吃完,阮煜澤就迫不及待的上了樓。經過顧海天書房時,他聽到裏麵有說話聲,隱隱約約聽到說趕緊回來什麼的。心下好奇的他停下了腳步,把耳朵貼在門上:“承軒啊,你快回來勸勸你弟弟吧,你阿姨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差了,小澤那孩子,哎......”阮煜澤一聽,原來顧海天上樓是通風報信給顧承軒,不行,他們不能見麵,不能,他得馬上離開。但如果直接這樣走出去,必定會受到阻撓。
回到房間,左思右想,目及窗戶時,他忽然就有了跳窗的想法。阮煜澤默默的走到窗邊,垂眸看了眼,不算高,延著下水管滑下去,應該很容易......
接到父親電話的顧承軒撇下正在應酬的客戶,匆匆離去,幸好有段浩跟在一起,得罪了這幾個客戶,損失的可就不隻是幾千萬了。
嘀嘀的門鈴響得很急,都這麼晚了,是誰呢。家裏的阿姨開了門,阮夢梅一看是顧承軒,頓時有些意外,
“承軒,你也回來了,正好,上次你不是找小澤嗎?他回來了,在房裏呢。”
顧承軒看了看阮夢梅又看了看馬靜宜,馬靜宜忙跟他使眼色,他會意,立馬就往樓上去了。
雖然心中無比氣氛,可還是本著和平的初衷,顧承軒輕輕扣了扣門,卻半天無人應。一定是他心虛不敢見他,長久以來,積了一肚子怨氣的顧承軒轟然推開門,卻不見阮煜澤。他環視了一圈,房間裏有些亂淩,好像剛才被人翻動過。
“阮煜澤,你出來!”他一步一步逼進去。房間不大,一眼就可以看完,他不在房間,又能去哪兒?“出來,阮煜澤!”就在此時,他聽到窗外嗵的一聲悶響,本能的把目光轉移過去,窗戶是開的,難道?顧承軒一個箭步衝到窗戶邊探出頭向下看去,隻見一個黑影嗖的一下從眼前躥過,消失在一旁的林子裏。他竟然跳窗!“別跑!阮煜澤你別跑!”
顧承軒不顧一切的跑下樓,衝出屋外,鑽進小花園的林子裏。對於顧承軒這異常而又突然的舉動,所有人都嚇到了,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春花秋月,最是賞心悅目。
早已經習慣了輾轉反側到深夜,眼皮實在無力支撐才會艱難入眠。也不知道煜澤回去怎麼樣了?雖然他很少在她麵前提及家人,但她還是能感覺到他對家及其家裏人的念想。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何德何能,能讓這樣兩個男人如此不離不棄。
月光輕柔,涼涼的風輕拂著麵旁,今夜,她又得失眠到半夜了,以往,他都會在夜深人靜時,來敲響她的門,而今晚,他一定在父母的嗬護下入了眠。
夜,靜得那樣孤寂。忽然,她聽到屋外的走廊上有斷斷續續的腳步聲,這麼晚了,要不是自己產生了幻覺,就是在夜間行走的貓。想了想,一笑置之。
咚咚咚,門突然響了,杜芳青屏氣凝神,盡量保持著高度的警醒,咚咚咚!又響了,
“芳青,是我。”阮煜澤!
杜芳青忙下了床,甚至連燈都沒顧得開,打開門。
“你怎麼回來了!”
阮煜澤似乎很急,顧不上回答她的問題,就直接往屋裏進。黑呼呼的,一不留神腳絆到了一旁的椅子伸出的一隻腳,“啊!”他本能的叫了一聲,杜芳青眼見著一個黑影朝她傾倒過來,忙伸出雙手想扶住他。可還沒紮穩步子,他就直直的倒了過來,一下把她壓倒在地。由於慣性,阮煜澤的臉狠狠的貼在了她的臉上,結果,很戲劇性的一幕發生在了他們的身上。他狠狠的吻住了她的雙唇。
杜芳青微瞪雙眸,阮煜澤卻就像被施了法一樣,定在那裏。
“嗯!起來!”窩了一肚子火的杜芳青猛地將他推開,“你都要把我壓死了!”她邊爬起來扯了扯衣裙,邊氣鼓鼓的說。
阮煜澤頂著雙腿的劇痛,艱難的站了起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對不起,你怎麼不躲開啊。”
杜芳青摁開了燈,生氣的坐到了床邊,
“這麼晚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等了半天也未見阮煜澤有所回應,一抬頭,他正呆呆的站原地傻笑著。而讓她意外的是,他的臉上滿是劃傷,胳膊上,腳上都是破皮傷口。“你這是怎麼了?”杜芳青有些心疼的走了過去,輕輕撫著他臉上的劃傷,“好好的一張臉,怎麼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