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對阮煜澤露出了不滿的情續,可是阮煜澤卻不在乎。他拽起馬靜宜就往外走,馬靜宜被她拉扯得跑都跑不及。
嚇得阮夢梅直喝斥兒子,
“小澤,靜宜肚子裏有孩子,你不能那麼拉扯她。”
可是阮煜澤哪裏聽得進去呢?一直把馬靜宜拖到屋外,才放開她的手。
馬靜宜氣鼓鼓的撫著自己被他抓疼的手腕兒,
“怎麼了,我隨便說一句你就心疼了?哼,我就不明白了,她一個不能生的女人,有什麼好讓你念念不忘的?阮煜澤,我今天能說出這些話全都是你逼的!”
怕阮煜澤犯渾,欺負馬靜宜,急急忙忙趕出來的杜芳青,不多不少,那句話剛好入了她的耳。不能生的女人?是說她嗎?她滿腹狐疑的走到兩人中間,看了看阮煜澤,又看了看馬靜宜,
“靜宜,你剛才是說我不能生嗎?”
馬靜宜故作驚訝的看著她,
“我,我不是故意說出來的。”其實,她大可以說不是。
阮煜澤一聽,啪的就給了她一嘴巴子,
“馬靜宜!”
此刻,所有人都出來了。看到兒子這樣對待已經懷了孕的馬靜宜,阮夢梅一陣心疼,忙過來阻攔,
“小澤,你怎麼這麼渾呢?她才是你媳婦兒,她現在還懷著孕婦呢!”
杜芳青兩眼迷茫的看著前方,微微搖著頭,眉心是緊皺的痛。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要得到這樣的懲罰。她踉蹌著,隻覺得天旋地轉,隻覺得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看著她心痛的樣子,顧承軒隻能走到她身旁,默默的安慰著她,
“芳青,我愛的是你,我不在乎有沒有孩子。”
“可是我在乎,我在乎!”靜極的杜芳青突然拍打著自己的胸口怒吼著。
此時,顧承軒隻能是緊緊的摟住她,任她捶打著自己來發泄。
被阮煜澤甩了一巴掌的馬靜宜對杜芳青的肝腸寸斷沒有一點兒同情,反倒是像出了一口氣一般盛氣淩人看著她。
“這下你滿意了吧。”阮煜澤重重的甩下一句話,回屋去了。
杜芳青狠狠的推開顧承軒,
“你們,你們都是騙子,你們都是壞人!”
孩子沒了,可以再有,可是,她卻永遠都沒有機會做媽媽了。終於,她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悲痛,委屈與不甘,哭著跑出了顧家大宅。
回到自己空蕩蕩的小家裏,那裏有孩子的味道。她跟孩子獨自在這裏生活了近半年,可是最終,她卻沒能保護好孩子。
兄弟之情,終究是大於一切,明明知道段浩跟那個女人害得她可能再也不能生了,卻還要維護他們,甚至想要賣掉莊園去救他們,杜芳青不知道,在顧承軒的心裏,究竟是她重要,還是段浩重要,又或者是那個死去的女人重要。她是有多麼的相信他,可是他終究還是讓她失望了。
她縮在黑漆漆的角落裏,失落得好像全世界拋棄了她一般。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要瞞著她,讓她像一個傻子一樣。即便是她可以孤獨的過一輩子,那顧承軒呢?他們顧家呢?顧海天隻有他這麼一個兒子,人心會變,保不準以後,他會覺得她生不出孩子,而找別的女人生孩子,那時的她呢?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站在杜芳青的家門口,猶豫了好半天,他才鼓起勇氣,扣響了她的家門。他之所以單獨來找杜芳青,就是怕顧承軒會不高興。若是顧承軒知道他為了文彩的事,讓杜芳青去找阮煜澤,一定會狠狠的罵他一通。
門外突兀響起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沉寂。
杜芳青抬眸看了看門口,心想,一定是顧承軒。於是她緊緊的捂住了兩隻耳朵,
“芳青,你開門,開門啊,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要跟你說。”半天沒有得到回應的段浩,隻好抬高嗓門,衝屋裏喊著。
杜芳青一愣,原來是他!原本對他之前的種種,她已經開始努力說服自己,讓自己淡忘,可是現在,她不僅忘不了,更是對他恨之入骨。杜芳青驀地起身,走向門口,拉開門,冷冰冰的看著他,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段浩一聽,這語氣很是不對勁啊,
“芳青,你,這是怎麼了?”他邊說邊繞過杜芳青看向屋內,屋裏黑呼呼的,好像並沒有人。
杜芳青看著他冷笑了一聲,
“你是想讓我幫你救那個女人,是嗎?”段浩忙點了點頭,“那你休想!我不是聖人,也不是聖母,更不是白蓮花,我不可能去救一個害得我再也做不成母親的女人,我現在巴不得她去死!”
段浩大吃一驚,他沒想到杜芳青會說出這種話,可見她心裏是恨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