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清被她帶到了一間幽暗的屋子,突然一道強光猛然照了過來,刺得她眼睛生疼,她下意識的抬起手臂遮了遮自己的眼睛。
隻見這居然是一間不大的審訊室,四周圍空蕩蕩的,中央隻擺放了張簡單的辦公桌子,而那道強光正是來自於桌子上,那盞讓人心懾的審訊燈。
燈後麵,儼然坐著一個麵色陰鬱冰冷的男人,而剛才那個女警此時也走了過去,坐到了他的身邊。
男人看上去四十多歲,臉上帶著一副黑邊眼鏡,看上去有些斯文,卻不再是那位所謂的張隊長,他的眸光中閃著鄙夷的神色,隻見他抬起右手,示意那名女警可以開始了,自己卻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上,就像馬上等待一場好戲一般。
“姓名?”隻聽那名女警開始了發問,眼鏡卻看著自己的紙筆,像是在等待答案,可她剛剛明明不是才叫她聶清不是嗎?
聶清正在怔忪之間,女警突然有些惱火的吼道,“喂!問你名字呢?你是不是聾子啊!”她是實在有些遲鈍了。
她趕忙回過神,有些怯怯的回答,“聶清。”
“年齡?”
“18歲。”
“性別?”
她咬了咬已經慘白的櫻唇,“女。”
“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抓進來嗎?”
那是毫無溫度的質問,女警突然變換的問題,讓聶清有些不知所措。她緊張的搖了搖頭,她還沉浸在剛剛的那場混亂中,大腦有些短路,她在不停的回憶,卻永遠想不起自己最痛苦的那一刻是什麼時候?
“你這麼小,就學會以se 誘人?還知不知道廉恥?”這句話卻是從旁邊的那位斯文男士口中說出,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一把把錐子,狠狠紮進她的心口。
她的唇開始微微發抖,然後傳至全身,記憶就像驚濤駭浪般潮湧至她的大腦,那可怕的畫麵終於在她的屏蔽下,被人狠狠撕開。
她被卓伊然帶到了明珠夜總會,他居然狠心的將她扔給一群餓狼,他居然隻是漠然相望,卻不曾製止,她是那麼卑微的乞求,他卻還是任別人羞辱她,那一幕幕慘烈,就這樣重新回到了她腦中、她眼前。
還有最後,他還是選擇將她推給了jing 方,這或許是最好的方式,讓她徹底的消失吧!眼底就像幹涸的大地,早已沒有了淚水,她隻能任由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一遍遍侵蝕她的神經。
“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她隻能在心底一遍遍的說著,卻根本發不出聲音,她這是怎麼了?好痛,連爭辯的機會都不給她了嗎?
“啊……啊……”她隻能吖咿的叫著,男人,突然冷笑開來,在陰影下,麵目卻越發的猙獰起來,他朝身邊的女警發出譏誚的一聲冷笑,“嗬,沒想到,她演戲的功力還真是可以拿奧斯卡獎呢!”
女警當然要奉承領導的嘲笑,也跟著嗤笑出聲,“是啊!王局長,像她這樣的女人,才18歲就這麼會演戲,以後長大了,還了得!幸好被我們抓進來,看她以後還有機會騙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