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護照,你打算住到哪去?”身旁人唇角下壓,不屑的回應她的諷刺。
車內的氣氛讓人透不過氣來,暮瑾將車窗降出一個縫隙,夜風習習,吹散了悶痛,他說的沒錯,她還能去哪?
“我還有丈夫!”雖然明知道,她不能再回頭找秦峰,可身旁人更是她避之不及的男人。
“丈夫?你的丈夫今天已經飛了加州,看樣子,你還不知道?”卓伊然的臉上又現出那種讓她炸肺的神情,淡淡的,卻明顯的小人得誌。
“你又做了什麼?”她氣得踩下急刹車,銀色賓士嘎的一聲在路邊滑過一條長長的弧線,終於停靠在人行道邊。
“沒什麼,隻不過幫他找了一份適合他的工作,待遇高,環境好,你的那份離婚協議書似乎促成了此事,連我都沒想到他會這麼快答應!”
“你!”她怒極反笑,眸色閃過一抹輕蔑,“我還真是小瞧了你的卑鄙!看樣子連我準備離開B市,都在你的掌握之間了?”
他突然欺身上前,用帶血的手指掐住她尖削的下頜,逼迫她的一雙水眸正視他的眼睛,“如果在你心裏,我就是這麼卑鄙,那我就做個卑鄙的人好了!就他那樣的男人,也配呆在你的身邊?”
他的眸心如暗夜中的一點星光,那是寒冷的北極星。
秦峰白天拿著暮瑾的離婚協議書,突然找上門來,大發雷霆後,終於頹然無力的自語著,“卓伊然,你又贏了!你還是贏了!像我一個廢物又怎麼可能守得住她?”
秦峰猛然恍悟了什麼,揪緊卓伊然的領口,眸子中射出狠戾的光,“她在你這裏是不是?告訴我是不是?”
卓伊然一拳直搗他的腹部,秦峰頓時雙膝跪倒在地,“既然你已經認輸了,就滾吧,一個男人連女人都保護不了還配稱之為男人?嗬……”
一縷黑色的發絲垂落至他的眼角,鄙夷的笑溢滿唇畔,“我今天就可以給你一份體麵的工作,但你必須滾回加州去,名譽、地位、金錢,應有盡有!隻要你不再回來!不再纏著聶清!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秦峰垂著頭,黑發遮住了他的眼眸,無從看清他的神色,他的手掌狠狠的攥成了拳,卻始終未曾揮出,沉默了許久,再次站起身的男人,終於漠然答道,“好,卓伊然,我答應你,也請你說到做到!”
卑鄙?為了得到她,他此生寧願做一個卑鄙之人!可她又真的明白過他的心意嗎?盯著她的冷眸,寒怒從心口倏地往上蔓延,抿緊了唇的他將眸光轉開,幹涸的傷口再次微微刺痛,刺目的猩紅一點點滑落手腕。
他終究還是慢慢鬆開了她,“開車吧,你的孩子在等你!”暮瑾心弦一緊,竟沒有發覺他手上的異樣,腳下快速踩下離合,發動了引擎。
還在不住滴血的傷口已經麻木,覺不出絲毫的痛感,手上的痛哪裏比的過心口上的,她在乎的永遠隻有秦峰、永遠隻有秦峰的孩子,卻根本不曾在意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