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清趴伏在他光潔的胸膛上,他的皮膚很白,可胸口處一個醜陋的疤痕,卻赫然入目,聽著他緩緩的悸動,高 潮後的餘韻,讓他久久不願說話,隻是靜靜的享受美好。
“這是什麼?”她用食指輕輕劃過他胸前的疤痕,心口隱隱的鈍痛,就好像那傷痕割在她身上,卓伊然慌忙拉過被單,將胸口掩住,“沒事,一次小手術而已。”
他一下下撫摸著她柔軟如海藻一般的長發,月光下,泛著柔柔的光澤,她的沉默,讓他有些擔心,“怎麼?還在擔心明天宣判的結果?”
她沉默了幾秒,才道,“嗯,如果沒有了凝凝,我不知該怎麼活下去。”
他摟緊她微微發涼的嬌軀,“聶清,答應我,明天無論結果如何,你都要堅強,明白嗎?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幫你把凝凝要回來的。”
她抬起疑惑的眸,看向他,“不是已經拿到我在西雅圖的病曆了嗎?”
“你隻要相信我就好!睡吧,明天我們還要去法庭。”卓伊然沒再多言,卻還是讓聶清心裏一虛,不明就裏,相信,是一件多難的事情,多年前的那場浩劫曾一度擊垮她對所有人和事的信任!可今晚他的欲言又止,讓她的心就像懸在半空中沒有著落。
翌日下午,眾人再次彙集到法院。
法官依舊一襲製服,莊重的坐於堂上,“被告辯護人,你是否有新的證據呈交法庭?”
隻見秋紹閑麵色凝重的站起身,“很抱歉,法官大人,我沒有來得及取得新的證據,為此,我向法庭致歉!”
“他說什麼?”聶清倏然抓緊卓伊然的手臂,肌肉被她掐得生疼,卓伊然輕握住她的柔荑,眸光深邃的看著她的眼睛,“聶清,記住我說過的話,你要相信我!”
她慌亂中點了點頭,可心裏卻無法平靜淡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晚不是說已經拿到了嗎?為什麼今天又說沒拿到?秋紹閑和卓伊然到底誰在說謊?
隨著時鍾一秒一秒的劃過,秋紹閑再沒有提出任何有意義的新證據,聶清眼睜睜的聽著法官宣判:“現在法庭宣判,由於慕瑾(原名聶清)無法證實其精神狀態適宜照顧未成年人,根據民法第……之規定,法院現將秦玉凝的撫養權和監護權交由秦玉凝的親生叔叔,現在閉庭!”
隨著一聲驚堂木貫穿聶清的耳膜,她隻覺一陣眩暈,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昨晚他明明說讓她相信他的,昨晚……她根本聽不清卓伊然在她耳畔說了些什麼,腦子隻是嗡嗡作響。
聶清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出法院的,又是怎麼坐上車子的,她的大腦一直在響,響得她頭痛欲裂,根本無法思考,也不想思考,好想給自己找個殼子縮起來。
相信他!相信他!相信他!她不停給自己念著咒語,可心口卻像裂開了一個口子,不停的冒著濕熱的液體,她輕輕閉上眼眸,一句話沒再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