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芝華走後,卓伊然走到聶清麵前,伸出雙掌,無比輕柔的將她的臉捧起,輕得好似捧起一捧清水,“還疼嗎?”他的黑瞳裏竟溢滿心疼。
聶清笑著搖搖頭,“不疼,一點都不疼。”
“你幹嘛那麼傻?我剛才忤逆她,她打我也是應該的!你這樣讓我怎麼好受?”他用拇指輕輕撫過她的臉龐,薄薄的粗糲劃過,卻讓她的鼻翼酸楚難當。
“可你是為了我才去忤逆你媽啊?對不起,我……”兩行淚水傾瀉而下。
他一把將她抱進懷裏,“傻瓜,我說過了,以前的事再也不會發生了,不能保護女人的男人還能算是男人嗎?她雖然是我的母親,但也不能隨便傷害我的愛人!聶清,你放心吧,這一次,我一定會信守承諾,無論是你還是凝凝,都是我最心愛的寶貝,我會嗬護在心尖上的。”
她伸出手臂,緊緊勾住他的脖頸,將自己的頭埋在他的頸窩,任淚水浸濕他的衣領,“嗯,我相信你,相信你!這一次我也會努力的,再不會為了自己的自尊就退卻了,請你也緊緊抓住我,不要放開我,如果再有一次,我恐怕會真的死掉。”
他慢慢鬆開她,將她的臉再次抬起,一雙含笑的彎月亮,看著她微微莞爾,“以後不許再說死掉的話,我剛才不是都對我媽說了嗎?要是對不起你,天誅地滅!你難道不信?”
“不要!”她倏然抬起手,掩住他迷人的唇,“不要你再胡說八道,還有你那個胃,你要是再不在意,就是對不起我!沒有好的身體,你要如何照顧我和凝凝啊?”
他用手抓住她那隻小手,按在唇上,輕輕的允吻,“你放心吧,從今往後,你天天監督我,我不聽話,你就懲罰我好不好?”
“好!那怎麼懲罰你?”她不明就裏的看著他的眸,單純如透明的水晶,讓他愛入骨髓,勾起壞壞的唇瓣,伏在她耳畔低喃,“你可以……在床上隨便蹂 lin 我……”
“壞蛋!你……沒正形!就知道捉弄我!”她的臉騰地一下紅如蝦子,宛如一個未經世事的處子,讓他怦然心動。
“別走了,清?留下來陪我?”心裏的酥癢,讓他提出無恥的要求,她卻巧笑著推開他,“你乖,等出院再陪你胡鬧,我怕一會兒,醫生護士就該來趕我走了,我回去了!乖乖在這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她被他牽著手,卻戀戀不舍的一步步後退,終於消失在門際……
卓伊然當然是個不甘寂寞的人,怎麼能忍受慢慢長夜?
翌日清晨,聶清便被一串鑰匙開鎖的聲音吵醒,晚上一個人睡,她習慣了將臥室的房門反鎖,可一大早就被開鎖的聲音嚇得一驚。
一顆心登時揪緊,難道是有賊進來了?她死死攥緊被角,正在尋思著怎麼對付這竊賊,那人竟已經慢慢向床走近。
聶清聽著他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在脫衣服,頓時大怒起來,抄起一隻枕頭就輪起來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