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不過一年不見,你變化好大......”聶清輕抿櫻唇,覺得有些委屈。
“變化大?嗬......”秦峰不禁低眸冷笑,透著寒涼,“如果你被人逼著整整一年都找不到工作,如果你被人逼著和自己最愛的女人離婚分開,如果你被人逼著遠走他鄉,你也會變!
聶清,不要再為他辯解,我早就應該看出來,你心裏永遠都隻有他,即便他把你拆骨剝筋,你也愛他,而我永遠隻能是你們之間一個愚蠢的跳梁小醜。你們一定經常在家恥笑我的愚蠢吧?”
說著秦峰已經站起身來,轉身離去。他的諷刺與譏誚,讓聶清驚愕不已,這樣渾身是刺的秦峰就如同一年前的自己,仇恨與憤怒已經掩埋了他的本性。
聶清也倏然起身,看著他的背影,大聲說道,“不!秦峰!你為什麼要這麼說我?我知道一年前伊然卻是做的很過分,他對不起你,但請你不要也誤解我,從始至終我都是感激你的!你明明知道,我從沒有把你當成是備胎!”
秦峰的心口被聶清的話重重一擊,是的,他的偏激讓他連同毅然提出離婚的聶清也心生怨恨,他一直那麼思念她,多少美女投懷送抱,他都毫無興趣,可今天僅僅是一麵,就讓他高築的心防潰敗,他沒再回頭,用力將眼中的濕意吞下,快步離去。
接下來的幾天,聶清都鬱鬱寡歡,每日見到卓伊然那張疲憊不堪的臉,心就會沉入穀底,秦峰,你到底要恨到何時?
聶清還鎖在房中構思她的小說,房門突然打開,卻是範芝華走了進來,她瞅了瞅聶清的電腦,很不屑的說道,“下去吧,樓下來了個客人說是找一個叫慕瑾的人,應該是你吧!整天都悶在房間裏也不知在幹什麼?家裏的事一件不管!”
望著範芝華清冷的背影,聶清隻覺心底一涼,但還是慌忙合上電腦,跑下樓去。
來人是一位五十歲上下的斯文大叔,帶著寬邊眼鏡,她看著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見過,疑惑的問道,“您好,我就是慕瑾,請問您是來找我的?”
大叔笑彎了眉眼,似乎非常興奮,上前就一把握住聶清的手,“哎呀,慕作家,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百花出版社的總編華陽啊,咱們曾經在視頻上見過的。”
聶清恍然,是的,她與此人確實通過一次越洋視頻電話的。“華老師,原來是您啊!真不好意思,我竟然一時沒有認出您來!您請坐。”
此時範芝華從花園中走了進來, 隻聽華陽說道,“哎呀,慕作家,上次你那本《堇色暮年》反響特別強烈,你不知道有多少讀者都紛紛詢問你的情況,嗬嗬,隻可惜你後來就不寫了,這次收到你的新稿子,我還真是興奮了整整好幾個晚上呢!這個故事比上一個還要精彩數倍呢!”
《堇色暮年》原來是她寫的?範芝華不覺一驚,她不知多少次為了書中的女主角落淚,在寂寞的退休生活中,曾給了她多少慰藉和充實。範芝華沒再離去,而是選擇坐在開放式的餐廳裏,靜靜聆聽聶清與華陽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