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荏苒,歲月如梭,如白馬過隙,一瞬即逝。
B市市立中心醫院裏,聶清已經身懷六甲,她提著今天的水果、飯菜還有小說,微笑著走向卓伊然的病房,已經整整267天了,她每日往返與半山和這裏,已經整整267天了。
“卓太太,你來了?”這裏的小護士和醫生們早已對她相當熟悉了,聶清溫婉的回應,這樣的生活已經讓她習慣,她常常想,如果他不能醒來,那她這樣天天陪著他,他是不是也會有感覺的呢?
聶清走進病房,負責看護的小護理員立刻站起了身,“卓太太,您來了。”
“今天他怎麼樣?”聶清隨口問道,這早已是她每日進來的第一句話了。
“今天很好,但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她的心悄悄下沉,雖然早已習慣,但並不代表沒有期盼,聶清遣走小護理員,不禁喃喃自語,“伊然啊,你已經睡了整整267天了,難道還不想醒來嗎?你再不醒過來,可就看不到寶寶出生了?”
她的唇畔不禁浮起一抹巧笑,寵溺的用濕潤的毛巾為他輕輕擦臉,他的胡渣似乎又鑽了出來,每每看到這些旺盛的小黑點,她就幸福的想哭,因為那是他還活著的唯一證據。
她再次擰幹溫熱的毛巾,捂在他的下巴上,然後又掏出電動刮胡刀,為他輕輕刮去胡渣,她輕輕撫摸著他那光滑的下頜,淚眼含笑的說,“瞧,你還是那麼帥,我的帥小夥子,快點起床了......”
淚水如決了堤的洪水般湧了出來,她等不了了,她多希望他能快些醒來,多少次夢中與他相見,他抱住她的渾圓的肚子傾聽寶寶的心跳聲,可每每醒來時,卻唯有一片冰涼的空白陪伴她身邊,讓她痛不欲生。
她翻開那本她早已讀得爛熟於心的小說,那是她在國內完成的第三本小說了,她每晚筆耕不輟,已經連續完成了幾百萬字,可她依舊未曾喚醒他的知覺,有時她真的很絕望,看不到希望,可一想起腹中那個正冉冉生長的小生命,希望又仿佛就在眼前。
“慕懷春穿好衣服,淡淡的睇了一眼阿堇,‘走吧,今天帶你......去......看......”聶清隻覺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從腹部傳來,她痛得額頭上、脊背上都沁滿了冷汗,小說不期然間從她的手中摔到地上。
“啊......”她忍不住喊了出來,艱難的爬起身,按下了卓伊然床頭的那枚呼救按鈕。
她參加過孕婦保健訓練班,老師曾告訴過她們,在產前,陣痛會讓她痛不欲生,她必須要利用大口的深呼吸來減緩陣痛帶來的痛苦。
聶清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渾身痛得都開始發抖,她絕望的望著卓伊然依舊安睡的麵容,“伊然......你醒醒啊!你醒醒啊!我好痛......你難道都不管我了嗎?寶寶就要出來了,你難道都不想看它出生了嗎?......啊......伊然......我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