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比較狹長,石壁並不規整,沒有看見太多人為改造過的痕跡,頭頂上掛著森白的白熾燈泡,光線十分暗道,而且洞口陰暗潮濕,伴隨著森森的寒氣,越往深走,那種感覺就越發冰冷,仿佛被人塞進了一個大型的冰庫一樣。
行走越深,空氣中那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就越發濃鬱,地上已經可以看見鮮血,拐過最後一道彎,就走到了盡頭,而在盡頭那一間經過人為改裝的石室裏麵,我們都看見了無比血腥恐怖的一幕。
石室格局布置十分陰暗,而且到處掛著各種各樣的刀具、鐵鉤,散發出白森森的寒鋒,甚至還有一些器械,是我完全叫不出名字的,空氣中鬱結著十分濃鬱的陰氣。
牆壁上掛著淡淡的血跡,到處都散發著這種血腥味,伴隨著一種類似福爾馬林的刺鼻氣息,令人幾欲作嘔。
我總算曉得剛才那位民警同誌,一再阻止老馬進來的原因了。
石室的正中間,被人為挖掘出了一個很深的池子,池水泛紅,粘稠又血腥,那水池邊緣的石頭岩壁,被人為刻上了許多符紋,密密麻麻的暗紅色血條彼此交彙,組合成了一副巨大的陣圖,陣圖的正上方還懸著不少鐵鏈、尖刀,帶著發黑凝固的血塊。
池水下方,浸泡著幾顆黑乎乎的死人頭顱,爛得千瘡百孔,人頭上的肉全部都爛穿了,化作一團肉泥血漿,無數白色的蛆蟲在上麵爬行交錯。這些頭顱都不大,從體型上看,可以推斷出死者生前,年紀大約都處在八九歲左右。
血腥氣撲鼻而來,衝得大夥都站不穩。
陳斌吐了,蹲在石室外邊,差點將膽汁都吐了出來,我這胃裏也是一陣倒海翻江,一股酸水上湧,差點就噴到了血池裏邊,然而為了繼續維持“高人”形象,也隻能強行給他壓了回去。
進了屋子,老馬就有些腿軟,靠著身邊一個手下的肩膀才沒坐在地上,“這……這些都是,那些失蹤的小孩?天啦,這裏簡直就是地獄!”
我實在很難想象那些被擄走的小孩在臨死前,究竟都受到了多麼悲慘的非人虐待,不自覺又回想起了木材廠門口那幾頭又壯又凶狠的大狼狗,那些狗,連看人的眼神都泛著血色,到底是吃什麼長個的?
我快吐了,真的要吐了,臉色發白地撐著張小餅的肩頭,說小餅,快出去,我受不了這味。
張小餅的臉色並不比我好看多少,最後掃視了一眼我們頭頂上,那些帶血的大鐵鉤子,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發一言,轉身就帶著我們走出去。
離開那條暗道,我才敢大口喘息,將肺葉中呼吸進去的血腥氣全都排掉,越想越覺得難受,蹲在地上幹嘔了一陣,回頭發現老馬和陳斌、凡是進過洞子裏的人,除了張小餅還能勉強維持鎮定之外,大夥全都吐得“哇哇”的。
吐過一陣子,老馬感覺好受了許多,不過他年紀比較大了,看見那麼血腥的一幕難免不適應,臉色發白,走路還需要人攙扶。他領著我們走出去,坐在一塊木料上點燃一支煙,將煙盒丟給我們,
“我老馬幹了半輩子刑偵工作,這樣的場麵別說見過了,簡直連聽都沒聽說過,這兩個畜生到底想要做什麼?他們是牲口嗎?不,這種事,牲口可幹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