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濃眉大眼,模樣長得倒是挺英俊的,隻是鷹鉤鼻高聳,三角眼,臉色有些陰霾,看人的眼神充滿了居高臨下的不屑,氣勢洶洶地質問我昨晚在哪裏,幹了些什麼。
我又不是傻子,有了趙德凱提前打電話給我通氣,心裏大概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便坐在沙發上,懶洋洋地往後一靠,眯著眼睛一臉悠閑,“我昨晚在睡覺啊,怎麼了?”
“你胡說!”這個帶著金絲眼鏡的家夥見我並不配合,頓時堆出了滿臉的怒容,說我們查證過,你昨晚出去,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回來,你到底去哪兒了?
我扭頭看向趙德凱,見他一臉為難,臉色同樣不太好看,動了動嘴皮,卻沒說什麼,目光立刻就有些發冷了,抬頭說我覺得招待所空氣悶,出去閑逛一下,怎麼了?
他說你別狡辯了,昨天深夜,秦爺家闖進了一夥匪徒,窮凶極惡,到處殺人,弄死了他不少保鏢,是不是你幹的!
我冷笑,怒上心頭,一巴掌拍在茶幾上,力道沒控製好,那茶幾頓時跳了起來,然後豁然起身,指著他鼻子說道,“姓秦的家裏出什麼事,跟我有個雞毛關係,你別在這兒搞栽贓陷害那一套啊,你當我傻的?”
這時趙德凱馬上站出來打圓場,說林寒,你怎麼用這種語氣跟上麵的領導講話呢?有話好好說嘛,這位是秦特派員,上麵聽說秦爺家出事了,所以委托他下來調查。
說話的時候,趙德凱背對著那人,朝我使勁地擠眉弄眼。
我心領神會,說喲,原來是個大領導,我該說的不是已經說了嗎,昨天晚上,我一直待在賓館,哪兒也沒去,什麼姓秦的姓劉的,他們家出不出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這小子臉都氣白了,說你還想狡辯,你說你一直待在賓館,有誰能證明?我說這可奇了怪了,你非要說我昨天沒待在賓館,那你拿什麼證明我出去了呢?
他指著我說,小子你別太囂張了,何涼縣還從來沒人敢動秦爺,你以為沒有證據,我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
我臉一黑,說你這話算什麼意思,威脅我?我越想越氣,說你特麼還好意思披著這一身皮來見我,我朋友失蹤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大領導這麼著急過問,現在秦家出事了,你就屁顛屁顛來了,還質問我昨天出了哪裏?我特麼想去哪裏是我的自由,跟你有雞毛關係?
趙德凱向我介紹,說這人姓秦的時候,我就已經咂摸過味了,秦家在這塊地頭上的勢力根深蒂固,安排一兩個親戚托關係、走後門混進體製內,根本不算什麼難事。
對這個氣急敗壞,跑來興師問罪的人,我自然不可能有什麼好臉色,說你也姓秦,就不知道避嫌嗎?秦爺那邊不論出了什麼事,拿不出證據,就別來騷擾我,我清楚你在想什麼,想把屎盆子扣在我身上,你想多了。
我這套耍無賴的本事,也是跟著姓秦的學的,就是老子幹的,怎麼樣,有種你拿出證據來抓我啊?
昨晚交手這麼激烈,如果他們放開一切顧忌,大肆上山搜尋,自然能夠尋找得到我出現在秦家後山的蛛絲馬跡,但我猜姓秦的一定沒這麼大膽子,畢竟他自己也一屁股屎,真要把所有事情都捅出來,還不知道會是誰先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