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箭羽射空之後,整個院子已經千瘡百孔,更多箭頭偏離了目標,紛紛射落在了牆壁上,炸裂的石屑如粉,到處紛飛,將整個小院都籠罩成了一片灰蒙蒙的土色。
“這是什麼情況?”範進麵如土色,誰都想不到進屋之後等待著我們的居然會是這種招待方式,要不是大家反應及時,怕是這會已經被射穿成為了刺蝟。
這莫大先生不愧是製器大師,院內機關不值得十分精巧,尤其是那些暗弩的穿透力更是讓人心驚不已,我們都嚇出了一頭冷汗,紛紛將目光轉移到了大廳深處。
在那大廳內部,卻是趴是一個滿身是血的人,背上多出了幾道猙獰的刀口,十分駭人,地板上殷紅的血跡已經快要凝固,想必這人受傷已經很久了。
“糟糕,是莫晗!”範進驚呼了一聲,急忙丟了手上的木棍,一通小跑躥進了屋子,將人翻過來查看,才發現這位之前對我們態度惡劣的小夥子,此刻已經氣若遊絲,由於失血過多,整張臉已經白得好似塗滿了牆灰,氣息也極度微弱。
“這特娘是誰幹的!”範進眼圈頓時就紅了,抱著莫晗站起來大喊道。
我說你先別喊了,趕緊把人送醫院搶救才是正經,我和小餅先進屋去看看,莫晗傷得這麼嚴重,怕是莫大先生也……
不等這話說完,張小餅已經騰身躥進了偏廳,莫大先生的書房就在前麵,他淩空一腳,狠狠撞擊在了門框上麵,巨大的力量傳導下來,震得整個門框嗡然一顫,“哢擦”聲中爆裂成木屑。
大門被張小餅一掌劈開,等我倆一前一後躥進書房之時,才發現房間裏一片淩亂,到處都散落著製器的圖紙,而書桌上卻趴著一具早已經涼透的屍體,已然氣絕多時了。
“莫大先生!”我大喊著衝上前去,將手搭在了他的大動脈上,入手幹冷僵硬,趕緊將他身子翻過來,發現他眼睛緊緊地閉上,七竅中卻有黑色的鮮血溢出,雙拳死死緊攥著。
死了……
我目光微微閃爍著,急忙伸手將莫大先生緊纂的拳頭掰開,卻隻看見了一小撮黑色的煤灰,把整個手心都染成了黑色。
“他是中毒死的!”張小餅沉聲靠過來,目光定格在莫大先生扭曲的五官上打量了幾眼。
我站起來,心虛難平,語氣低沉地講道,“莫大先生與世無爭,這幾年連業務都很少接了,會是誰來暗殺他。”
張小餅皺眉搖頭,忽然抬頭看我,說小寒,你的劍呢?
我用視線在書房中掃視了幾眼,卻並未發現雷擊木劍的蹤跡,隻得苦笑道,“要麼是給莫大先生藏了起來,否則便是丟了。”
“莫非這人暗算莫大先生,就是為了搶奪你那塊雷擊木芯?”張小餅目光閃爍著講道。
我歎了口氣,說真實情況或許隻有莫晗才知道,還好有個幸存者,隻要能將他搶救回來,應該就能了解事情的詳細經過了。
莫大先生在家中慘遭不測,這事是我和張小餅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我倆當即在書房中仔細查看了一番,卻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心中躊躇難定,對視一眼,又急忙衝出了院子,去追已經抱著莫晗離開的範進。
半小時後,我們在金陵的一家重症病房外彙合,匆匆趕到這裏的還有範閣主以及那位福伯,莫晗傷得太重,剛被送進醫院不久,便躺在了手術台上,眾人都守在外麵苦苦等候著醫院傳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