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黛很鬱悶,誰說女大非要嫁的,她現在可是石原城裏最有錢的女人,可也是石原城的大齡剩女。她的年紀,在石原城是諱莫如深的,沒見過她的人,把她形容各色各樣,有妖媚的,有凶悍的;而見過她的人,對她又是各種奉承,她知道自己的樣貌是清麗的,但絕不是絕美的,但她有錢啊,所以那些個男的便一個個都是將她誇得天上有,人間無一般。
“景黛,這些都是江湖上的青年俊彥,你好歹也看看啊!”靜蓮拿著一疊厚厚的名冊,望著心不在焉的景黛,很是苦口婆心說道。
景黛掃了一眼靜蓮,大師姐是跟八王爺又相親相愛了,便在這石原城內,雖無名分,但八王爺已經鮮少回京了,別人怎麼說她不管,但是她知道,其實是大師姐對八王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而大師姐閑了,便是張羅起她的事情來,也不知怎麼就突然把她嫁出去當做畢生追求了呢?“大師姐,你就別再給我找江湖人了,我這不已經遠離江湖是非了嗎,我現在是個商人啊!”景黛皺著眉頭道,要早知今天留在家裏會被大師姐念叨,她就去赴石逸梵的約的,不過那人就是個奸商,老想著占她集廣堂的便宜。
靜蓮歎了口氣,苦了臉道:“景黛,我知道是我這個做大師姐的讓你覺得男人靠不住,但是你也看到了,這男人也有回頭的一天;再看看香兒,這跟衛玄歌不也是美滿的很嗎?再過幾個月,香兒都要生了,你都要做姨了,可總不能就這麼一直單著啊!”
這些話景黛都聽的耳朵要生繭子了,鍾木香嫁了衛玄歌兩年了,頭一年,兩人就是四處跑,悠哉的很,這自從鍾木香懷了孩子,兩人便是在山明水秀的一個山穀裏隱居了起來。她不就又長了兩年嗎,算算,是雙十年紀了,也不至於被大師姐天天催著嫁人啊!“好啦好啦,大師姐,這個事情我自己會琢磨的,要是碰到好男人,我自降身價,倒貼還不行嗎?”
“這話說的,什麼叫倒貼啊,你可半點不比那些大小姐差,誰要能娶了你,那是他八輩子修的福氣!”靜蓮對自家師妹還是很維護的。
景黛眼珠子一轉,便是落在了靜蓮身上,有些曖昧地笑道:“大師姐,要不,我也養個男人,這想的時候便召見下!”
“你……”靜蓮知道這景黛是在調侃她跟八王爺的關係,但是她都已經這把年紀了,也不求什麼名分的,而且,是八王爺巴著她呢!“你還是黃花閨女呢,說這話也不害臊!”靜蓮說道,神色甚是無奈。
“好啦好啦,這個事情我心裏有數,這我賺下的大好家業也該有人繼承才是!”景黛想著還是出去走走吧,省的在家裏被大師姐嘮叨。
“又動歪腦筋,我告訴你啊,你可別搞個珠胎暗結,這石原城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靜蓮忙是嗬斥道,這景黛竟有著找個男人生個孩子的念頭,卻沒有嫁人的念頭,還真是嚇到她了!
“嗬嗬,大師姐,賠本的買賣我是不會做的,好了,我要出去了!”景黛說著,便是笑嗬嗬地往外走去。
“你個丫頭,又逃!”靜蓮有些無奈道。
“大師姐,你太閑了,要不就去生個孩子吧!”景黛是跑遠了,那取笑的話語飄在風裏。
在石原城的街道景黛已經是非常熟悉了,什麼酒樓茶樓差不多都關顧了,說起來還都是那個石逸梵,每次談事情都要換地,一次又一次倒成了每家的熟客。
“大掌櫃,今個又是跟石大少談生意嗎?”路過一間酒樓,那老板看到她便是吆喝道。
自己是沒有姓的,她是孤兒,本就不知道姓什麼,這城中認得她的,一開始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也不知道誰帶的頭,便是叫她大掌櫃了!“怎麼,石大少在裏頭?”景黛不由詫異道,眼下是下午時分,石逸梵沒事上酒樓做什麼?
“可不是,石大少前腳到,大掌櫃後腳也來了,還是往日那雅間呢!”
“一個人?”景黛未免詫異,便是走進了酒樓問道。
“對啊,定是等著大掌櫃呢!”
好吧,石逸梵一個人在酒樓喝悶酒,聽著有些怪,她就去看看吧!景黛便是默認了酒樓老板說的,便是去了兩人往日談事情的那雅間!
石逸梵是躲避家裏那嘮叨才走上街的,石家名下的產業他都是去巡視過了,走著走著便是來到這,也是鬼使神差地就想著上來坐一坐了。剛坐下,他就看到了景黛,臉上的神色更是詫異,怎麼她也來了!
“這石大少怎麼一個人在這喝悶酒啊!”景黛已經跟石逸梵很熟了,便是坐下調侃道。
“那大掌櫃你怎麼也來了!”石逸梵反問道,原本心裏有些鬱結的情緒看到景黛,竟有些散了,好像,看到她挺愉悅的。
景黛無奈道:“這家中人實在嘮叨,出來透透氣。”
“嗬,倒是同病相憐啊!我也是,家中父母催著我娶妻,你說我都不急,他們又急啥?”石逸梵對景黛吐苦水道,曾經的事情讓他看清了很多,家中的妾室已經都遣散了,他給予了她們後半輩子都豐裕的補償。鍾木香之後,他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若是真心愛一個人,心裏隻會有一個人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