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禾從始至終都覺得這是一場夢,一場荒誕的夢。
就像她不知道,她們明明走出了生物實驗室的門沒幾步,為什麼卻會在燈光亮起後,身處醫務室中。
她們學校的生物實驗室和醫務室,起碼隔了兩棟樓不止。
如果是有人在搞惡作劇,那這個布置可謂用心良苦了。
白小禾在這一刻,仍然在心底期望這是一場頑劣的惡作劇。
知道之前的指控又失敗後,其他人對白小禾的態度就沒有那麼友善了。她們礙於白小禾彪悍的武力值沒有言語,但是眼裏滿滿的懷疑,還是讓白小禾傷透了心。
趙蓮說:“這下是徹底沒有證據了。”
大家焦躁地在屋子裏四處走,好似試圖尋找些什麼,也可能就是單純的情緒宣泄。
誰也不說話,好像誰先說話,誰就露了怯一般。
白小禾心裏有了底,如果真的再發現不了其他證據,那這一局她必然會被另外4個人綁票給推出去。
那個窗戶上猩紅的數字“7”,就像是在告訴白小禾,你,就是下一個。
她把這話跟小羽和趙蓮一說,她們嘴上都勸著,讓白小禾不要胡思亂想。可她們心裏明白,白小禾說的是事實。
在人群四處散開的時候,小羽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小白,人是你殺的嗎?”
白小禾以為她在開玩笑,就隨口回了句:“是啊,是我殺的。”
衣領突然被扯住,白小禾驚惶地抬頭,就見小羽的眼睛死死盯住了她,裏麵是熊熊燃燒的怒火。
她知道,這是小羽當真了。
白小禾連忙解釋:“我怎麼可能殺人呢?我要是有計劃的殺人,肯定做得滴水不露,怎麼會叫人一直拿著我的校服外套說事。”
小羽鬆開她,說:“這樣就好。”
白小禾嬉皮笑臉地問她:“那你悄悄跟我說,人是不是你殺的?我不告訴別人!”
小羽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道:“說什麼胡話呢?”
這一茬就算揭過。
沒有證據,所有人都無所事事,趙蓮翻著校醫的醫療記錄,跟她們聊八卦,
“哎喲,誰誰肚子疼嘔吐,疑似懷孕,建議醫院就診核查。誰誰誰喝酒過量,酒精中毒。你們說,咱學校還有這麼多秘聞呢。”趙蓮打趣著,試圖緩和這屋裏緊繃的氣氛,但其實她心裏比任何一個人都要著急。
如果白小禾被推出去了,那她和小羽,今後肯定會腹背受敵,步履維艱。
“1月7日下午,高二A班齊夢,因夜晚失眠,開走氯美紮酮10片。”
趙蓮像是朗讀課文般說出的這句話,在屋裏看似平靜的氣氛裏,掀起了一個漣漪。
有人問:“氯美紮酮是個什麼玩意兒?”
小羽平靜地說:“安眠藥。”
白小禾說:“1月7日?今天是幾號?”
“遊戲開始前是8號,可自從遊戲開始後,任何顯示時間的儀器都暫停了。”
白小禾問:“齊夢,你開那麼多安眠藥做什麼?”
小羽說:“難道這件事情的重點不應該放在,齊夢在我們集體昏迷的前一天,在醫務室開了足夠份量的安眠藥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齊夢頓時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
“我是真的失眠,所以才去醫務室開安眠藥的。”齊夢辯解道。
“這藥你一次性也吃不完,其他藥呢?“白小禾問道。
齊夢沉默了一會兒,說:“不見了,我懷疑是被人拿走了。”
“又是被人拿走了?”洪婧說道:“怕是不會那麼巧吧。Lisa說她的刻刀是被人偷走的,這麼巧?你的安眠藥也被人一同偷走了?”
齊夢無力的說:“可這就是事實。”
白小禾說:“我們一直太執著於尋找證據,反而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是因為我們共同在政治課上昏睡了過去,才給了凶手殺人的時間。那我們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地昏睡過去?”
齊夢說:“你想說我給你們下藥就直說。你也不想想,我隻有10片安眠藥,除我以外,我還要給11個人下藥。那請問多出的那一片是哪來的?還有,我要同時下藥才能保證所有人在同一時間發作,教室裏那麼多人看著,我哪有那麼多的作案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