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也是一人精,一聽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當即應了聲好就退了出去。
李艾扒拉著自己碗裏的鮮蝦,特別小聲地說了一句:“什麼人啊,喜歡的時候把人當寶,這有了新歡就全不把人當回事了。”
她身邊的張泉彬聽見了,抬眼看了一眼齊澄,跟她說:“這事你可別讓安風知道了,聽見了嗎?”
“這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敢情這分個手就當做過去的事全沒發生過?”李艾說道。
張泉彬捅了捅她的腰,低聲嗬斥道:“我知道你打心眼裏喜歡魏毓,願意跟她處朋友,那這事你也為她想想,她一少女偶像,這談戀愛就是死罪,既然都過去了,那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吧。”
李艾一聽,果然不再說話了。
老板走下樓去,還是客客氣氣地跟魏毓說:“真是不好意思,包廂確實客滿了。”
魏冬的口水都準備噴出來了,又讓魏毓給攔了回去,說:“既然這樣,那您隨便給我找個座位吧。”
魏冬不樂意,說:“那我們幹脆換個地方,敢情誰稀罕這裏似得。”
“請便!”老板說話也十分不客氣,一副愛吃吃不吃滾蛋的模樣。
魏冬一看人這派頭,頓時又氣得不行。
魏毓倒是覺得無所謂,不就是吃個飯嘛,不就是人不願意給你安排包廂嗎?這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
魏毓拉著魏冬找個地方坐下,魏冬特別不忿地說:“這老板也太不把咱們當回事了,你看看以前我們跟著齊澄過來的時候,他那副殷諂媚的嘴臉,現下見隻有我們兩人,倒是一副完全不認識的樣子了,這前後的臉色也太難看了。”
“人憑什麼把我兩當回事啊?我兩不就一學生來這吃個飯,你還想人家怎麼招待啊?”魏毓平靜地說道。
“我是一學生不錯,可你也是一明星,哪有讓明星坐大堂的道理?這說出去丟不丟份啊?”
“魏冬我可先跟你說,你最好別把我當做一明星,我這一沒作品二沒成績的,人憑什麼把我看在眼裏啊?現在的明星多了去了,也不是誰都能站在那金字塔尖的,說不準你姐我就是那迅速泯滅的流星,還沒開始躁動就讓人給拍死在沙灘上了。”魏毓警告道。
他也是怕魏冬這些身邊人太把她當回事,到時候給人留下些不好的印象。所以她一直在反複跟楊秀蘭和魏冬說,自己就是一湊熱鬧的,能不能紅全靠運氣,就算是運氣好紅起來,也說不準過兩天就過氣,所以讓他們調整好自己的心理,別到時候因為心理落差而讓自己不開心就不好了。
其實魏冬有這種心思也情有可原,人也就一正常的16歲中二少年,自個兒表姐是個不大不小的明星,所以覺得自己臉上也跟著沾光,難免有一點飄飄然,畢竟像魏毓這樣子腦子隨時保持清醒的高中生也不常見,除了天生智商情商偏高的,可能也就她這種身體裏寄居著成年人靈魂的怪胎有這種覺悟了。
劉玄同透過麵前的鏤空小木窗看到了樓下坐在大堂中央的魏毓,有些心疼地說:“魏毓也是一明星,是一偶像,她就這樣坐在大堂中央,讓來來往往的人打量,這說出去也不好聽啊,我看還是讓她上來吧。”
齊澄側頭看了一眼窗外,說:“你信不信,她寧可坐在下麵,或者寧可不吃這頓飯她都不會上來。既然她都不領情,你費那事做什麼?”
“那不是還有別的包廂空著嗎,她不和咱們坐在一起不就行了?”劉玄同說道。
齊澄勾了勾嘴角,像是自言自語,也像是說給所有人聽,
“人總覺得自個兒特了不起,總覺得什麼事情都可以靠自己,這上樓來吃頓飯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也用不著我們為人操心。”
他這話一說,劉玄同果然不再幫魏毓說話了,傻子都能從齊澄這話裏聽出來他對魏毓的敵意,不就是吃個飯嘛,也犯不著為了這事弄得所有人都不開心。
安風問旁邊的人,說:“魏毓不是明星嗎?”
意思是就連明星都沒有特權?
齊澄擺弄著手中的打火機,說:“明星不就是戲子?古時候人都管戲子叫什麼你知道嗎?”
安風搖搖頭。
齊澄啪地一聲把打火機扔地上了,說:“下九流!”
然後接得下一句話是:“也別太把一戲子當回事了。”
這話說得是十足十地難聽了,連一向看不慣魏毓的黃盛都皺了皺眉頭,心想齊澄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打一聽到魏毓這名字就滿身戾氣的樣子。以前也沒聽他這麼談論過那個前女友啊,難道是魏毓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不至於啊,他這都有未婚妻了,那分手的原因不該在魏毓身上啊,那他這一副對魏毓懷恨在心的樣子從何而來?